“你去给船老大说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开船!”夏明川对燕漓的丫鬟说道。
李茹和李酒的武功夏明川很清楚,两姐妹联手之下留不住葛叶,由此可见诗绮韵和柳知画当时危急的情况。
柳知画的情况还好说,除了臂骨的几处骨折,内伤也并不致命,在司蔻和司萩的联手治疗,完全治愈的时间可期,而诗绮韵就不好说了,就侯府今天清晨送过来的书简,上面写着诗绮韵至今微信,司蔻亲自写着“性命垂危”的评语。
夏明川将手里的竹简捏的咔咔作响,船只快速行进带来江风扑打在脸上,看着远处流动的江面,他的心里想着翠微湖上的经历。
按照时间和路程的安排,白孟城主和白褚应该还要些日子才能回到山城,这就意味着出现在长泽不是白褚而是白孟的另外一个儿子。
本身在观看过翠微湖上的比试,与白孟有过未表明身份的交流,夏明川一直打算找个机会与山城做一次交谈,欲尽量与山城达成和解,经历诗绮韵和柳知画的事情后,山城和长泽不可能有和解的机会了,就算山城想要和解,夏明川也不可能同意,不为侯府被当中打脸,就为诗绮韵和柳知画。
船只在武安靠岸,夏明川一行人骑快马,以最快的速度向侯府奔去,在灯火通明的时候回到侯府,没有理会和知会任何人,直接快步跑到芜芙苑。
满头汗水的夏明川推开房门,看见周围的墨书书、柳知画、赵灵燕、萧文卿等人,围在床榻边的是司蔻和司萩,司蔻以金针和内力疏导诗绮韵的内息,司萩则一勺一勺的喂诗绮韵喝熬好的药汤。
“你没有事情吧?”夏明川对柳知画问道。
此时的柳知画脸颊上带着伤痕,额头和双臂均有纱布缠绕,面色很是苍白,在司蔻处理好她的伤势之后,在她能动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
柳知画看着夏明川,面色戚戚的说道:“妾身没有大碍,夫君快看看小韵,她快不行了。”
司蔻面色苍白如同纸张,看见夏明川来到床榻旁,她便在诗绮韵的百会穴点了一下,待司萩能将溢出的药汤擦拭干净,司蔻轻声对诗绮韵说道:“睁开眼吧,公子到了。”
如果说司蔻是虚弱的苍白,那诗绮韵的面色完全看不到活人的生气,就像整个人都已经跨过奈何桥,只有她的一双眼睛还弥留在人间。
诗绮韵看着夏明川,欣喜、依恋、牵挂等等各种眼神的交织,她有万千的语言想说,但张嘴时却又怎么都说出来。
夏明川看着诗绮韵有话说不出的模样,将司萩扶着的司蔻一把拉了过来,急切到厉声的说道:“她怎么说不了话,你想办法让她说话啊!”
司蔻无力的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回答道:“山城长老那一掌让小韵心脉俱断,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说话对小韵来说基本不可能了,公子好好珍惜小韵最后的时间吧。”
夏明川放下司蔻,他能看出司蔻已经竭尽全力了,至少司蔻体内原本深厚的内力用尽了,若没有司蔻用内力维持诗绮韵的最后的生机,相信现在夏明川见到只能是一具尸体。
握住诗绮韵的手,夏明川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小韵,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你就应该好起来,这次回来我打算带着你在长泽游玩,你可要好起来,这样我们才能过更多开心的日子。”
“小韵,你还记得一年多前我们在西戎的日子吗。那个时候你们琴棋书画诗五姐妹刚刚跟我,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在玉雪山的那个温泉,我们在那里过了一段既担忧又安定的日子。”
“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告诉我说,你小时候先生活在狼窝里,再之后才被格龙捡回戎城,你还告诉我你的舞蹈很美,为了证明这句话,你还给我跳了一段。”
“小韵,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将的那个故事,就是那个主人公叫杨过的故……”
夏明川面带笑容的讲着以前发生的事情,说话的语气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泪水却沿着带着笑容的脸颊滑落,诗绮韵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变的越来越凉,诗绮韵脸颊上的生气也越来越少,只有眼睛依旧有神。
生命流逝的最后,眼睛中的神采也开始慢慢溃散,夏明川看着诗绮韵目光中的蕴含情绪一点点消散,欣喜在一点点的消失,依恋在一点点消失,最后剩下的只有不舍,充满爱意的万万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