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晓曼看到昨夜邵宇发的短信:星辉托明月,唯汝在心间。翠海印花影,独嗅一支香,满是相思豆,遥盼何时还?万绪心头绕,只念秾李诉。待其佳人归,不枉虚华年。
潘晓曼看着手机屏幕笑的出了神,心里头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她想了想回到:写的这是什么歪诗?酸酸的,乱七八糟也不押韵,一点都不好!
正在上课的邵宇终于盼来了迟到的短信,打开看完后马上回复到:诗还没名字,等着你起呢。什么时候回来呀?
潘晓曼回到:已经登机了,快起飞了。这么酸溜溜的,你自己留着起名吧!先不说了,我要关机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已经美的乐开了花。一路上都在绞尽脑汁为这首打油诗起着名字,或许口是心非就是这个意思吧!
飞机落地后,潘妈妈跟着来接队的大巴直接回团里去了,而潘晓曼自己坐上地铁回了家。刚回到家里,她就躺尸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享受着床给她带来的“温暖”。她自言自语的说:“世上最幸福的感觉莫过于此啦!”。
下课的邵宇打过来电话,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潘晓曼接起电话:“喂?”。
“睡觉啦?是不是吵到你了?”邵宇关心地问。
“没事,怎么啦?”潘晓曼迷迷糊糊的又问。
邵宇赶忙说:“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回来了嘛,你睡吧,肯定累坏了”。
潘晓曼从下午一直睡到晚上九点潘妈妈进门把她叫醒,她才从床上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睡的头晕脑胀的她扶着楼梯晃晃悠悠的下楼来到客厅,懒洋洋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醒着顿。潘妈妈走到她面前用手推了推她那颗鸡窝般的脑袋问:“饿吗?给你弄点吃的啊?”。
潘晓曼用手推开潘妈妈的手没好气的说:“哎呀!别动我!什么也不想吃”。
潘妈妈点上一支烟坐到一旁说:“等我抽完烟,去给你熬点粥。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
潘晓曼木木的坐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潘妈妈轻哼了一声:“早上你不就是没吃吗?你一不会做饭,二又懒得像头猪,所以你肯定没自己弄吃的”。
潘晓曼向后一仰,倚在沙发背上说:“我就不能吃点香肠饼干之类的东西啊!”。
潘妈妈把烟蒂按在烟缸说:“就你?不喂到嘴边你都懒得吃,我给你熬粥去”。
“皮蛋瘦肉”潘晓曼赶忙说。
“好!”潘妈妈说着转身去了厨房。
梳好头发坐在餐厅喝了一口粥的潘晓曼恢复了以往的精神说:“嗯好粥!浓香四溢,味道甚好!”。
“别拽文了,赶紧喝吧,都快凉了!”潘妈妈带着一副嫌弃的表情催促的说着。
潘晓曼撅撅嘴没有作声,低头喝着粥。潘妈妈又说:“明天去上学吧,快要放假了吧?赶紧收收心复习复习功课准备考试了”。
潘晓曼应了一声接着喝粥。按照以往的惯例,她应该显示出一副独我其谁的样子说:再玩几天再去上学也不耽误我拿全班第一!这类的话。可这次一反常态,像是特别愿意回学校上课似的。有些起疑的潘妈妈看看她试探地说:“你不想再玩两天啦?”。
潘晓曼抬头啊了一声看着潘妈妈,潘妈妈又说了一遍。潘晓曼放下勺子假装正经的说:“作为学生,最重要的就是学习。只有学校才是学生最应该去的地方。我不去学校,你想让我去哪儿?有你这样作家长的吗?真不称职,还蹿腾着自己的孩子逃课!我是你亲生的吗?”。
潘妈妈诡异的笑着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老实交代,别东拉西扯的。我养了你十几年,你撅什么尾巴调什么腚我还不清楚?快说!”。
潘晓曼心知自己是快要露馅儿了,想了想还是狡辩说:“当你闺女真难!”。
潘妈妈接话问:“什么意思?你别想岔开话题”。
潘晓曼接着自己的话题掰着手指头说:“唱得了歌,跳得了舞。弹得了琴,画得了画。习得了武,学得了习。登得了舞台,进得了厅堂。比得了西施,赛得了貂蝉”。
幸亏潘妈妈定力足没有被她拐跑了题,催促的说:“你别弄这一套套没用的,老实交代问题。怎么就对上学感了兴趣!”。
潘晓曼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谈恋爱了”。
这回轮到潘妈妈傻眼了,甚了好半天说:“你们班的?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学习怎么样?你们谈到什么地步了?”。
潘晓曼毫不隐瞒的说着她与邵宇的事情,虽然潘妈妈没有表示反对,虽然看上去好像听的津津有味。但是,她的眼神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忧虑。她问的越详细,证明她越是担心。她听的越认真,证明她越是不放心。潘晓曼眉飞色舞的说着,洋溢着属于她和邵宇的幸福。
最后潘妈妈说:“不早了,赶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上学。周末带他来吃饭,上次他来家里赶上那档子事儿,我也没顾得上好好谢谢他”。
潘晓曼爽快的答应了潘妈妈的要求,欢天喜地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潘妈妈也没心思收拾餐桌上的碗筷,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拿着手机在屋里走来走去思量着要不要给潘爸爸打个电话,想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拨通了手机。
“老潘,你电话!”陈秘书拿着手机走到书房。
潘爸接起电话只听电话另一头儿说:“曼曼谈恋爱了”。
“什么?胡闹!是哪个混小子?我卸了他!”潘爸暴跳如雷的嚷嚷到。
潘妈妈则显得比较平静的说:“你见过的,就是当时救过曼曼的那个男孩儿”。
“什么时候谈上的?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潘爸听到是那个救过潘晓曼的男孩儿后,情绪略显的缓和了些问。
“我刚刚知道,这不就沉不住气的给你打电话了嘛!我让曼曼周末带他来家里吃饭,到时候你也回来吧”潘妈妈说。
潘爸担心的叹了口气说:“好,我暂时周末先不安排事情了,等定下来时间后告诉我一声。”潘爸再次的追问:“他们现在进展到什么程度啦?”。
潘妈妈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可是她也不清楚。潘晓曼虽然说的是他们之间连手都还没正式牵过,可是,可信度有多高?潘妈妈心里也打起了鼓,但还是把潘晓曼说的话转述给了潘爸。
注定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潘妈妈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潘爸唉声叹气睡不着觉,陈秘书被潘爸吵得也失了眠。潘晓曼回屋后就把周末来家吃饭的事情告诉给了邵宇,邵宇既紧张又激动,兴奋得一夜无眠。唯独潘晓曼怀揣着幸福早早的去会了周公。
次日清晨,潘晓曼依旧坐在邵宇的自行车后座上去学校。一路上,潘晓曼给邵宇讲着这趟西安行的所见所闻,向他说着儿时玩伴郭海的糗事。一宿未睡的邵宇强打着精神听着潘晓曼所说的趣事,时不时的也会陪着笑上几声以示应和。其实,无论潘晓曼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听。不失时机的的做出适当的回应迎合一下气氛,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潘晓曼高兴就好,只要能看到潘晓曼高兴,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这可能就是令他感到幸福的方式吧!
上午课间,赵欣怡来到潘晓曼的教室串门子。这是她自付海出事放出来之后第二次过来串门子,平时她很少走动,下课后就赖在教室哪里也不去。自从付海出事、曲艺约架潘晓曼之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张扬性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温婉谦和。性格变了,带给别人的感觉也都变了,之前眉宇间总能带给人一种大姐大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嫣然已是消失无踪。
她坐到艾美的座位上拉着潘晓曼的手说:“姐,中午请你吃个饭”。
潘晓曼抽回自己的手,表情怪异地说:“吃饭就吃饭吧,怎么让你搞得气氛这么诡异啊?”。
赵欣怡一对明亮的眸子映着潘晓曼一双疑惑的眼睛说:“怎么诡异啦?请你吃个饭就诡异啊?”。
“哎呀,你别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我好吗?看的我发毛!请就请吧,直接给我说不就可以啦!干嘛特意跑过来坐在这儿还拉着我的手,还深情款款的。你看看,我现在还起着鸡皮疙瘩呢!”,说着抬起胳膊撸起袖子让她瞧着,又随着“哎呀”一声全身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
赵欣怡倒也没有忙着解释,也没有真的去看潘晓曼的胳膊。当潘晓曼最后条件反射的抖了那一下时,她又不失时机的抓住了潘晓曼刚伸出的手说:“人家就是喜欢握着你的手说话嘛,特有安全感!就这样说定了,中午放学一起走”站起身刚要离开,她又回头嘱咐道:“哦,对了。中午就别叫邵宇了,不方便,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他在,付海也不好意思”。
其实最后的嘱咐是付海受益的,至于为什么?中午潘晓曼到了地方瞬间就明白了!
可怜的邵宇中午成了郭佳慧和她男朋友的电灯泡,赵欣怡挽着潘晓曼的胳膊来到无国籍饭店,刚一进门就看到付海和坐在他对面的孙晓黙。付海见她二人走过来立刻起身,对面坐着的孙晓黙看付海起身打招呼也顺势站了起来回头示意。待她二人走到餐桌旁,孙晓黙主动让出了自己的位子给她们,转身坐到付海旁边,四人面对面坐下后,潘晓曼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已经起了不适的感觉。赵欣怡显然不知付海带孙晓黙过来,因为刚一见到孙晓黙,她就表显出了惊讶的神情说:“咦?黙哥也来啦?好久没见啊!”。
服务员见这一桌的客人到齐后拿着菜谱走上前说:“中午好,这是菜谱,请问哪位点一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