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点仍然停留在原处,看来老头并没有发现自己。
为保险起见,白离还取了根隐身草别在耳朵上。
离大光点越来越近,白离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越来越响。
终于到了老头的居所,白离潇洒地拐个弯飞上一棵树。
老头的山神府也是个小院。
院里一间茅草房,房前屋后全栽着竹子。
院子里堆着剖好的竹篾条,以及几个未完工的竹篓。
大门虚掩着,那顶草帽就挂在门口墙上,帽沿有些破,草都散开了。
苏老头人呢?
白离藏在枝叶间,用猫头鹰的视力使劲朝窗缝里看。
屋里没人。白离一看山神频道,代表老头的大光点也不见了,奇怪。
白离摸了摸耳朵上的隐身草,咬咬牙,又耗费些灵力变成一只花猫,轻巧地跳下树,鬼鬼祟祟地朝大门走去。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似魔鬼的步伐……
刚把脑袋伸进门,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将自己拎起。
白离扭头一看,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
穿着天青长衫,玉簪束发,腰带上还挂着玉佩,足蹬一双青布皂靴。古代人?
“哪来的猫?贼头贼脑地看什么呐?”年轻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微笑。
白离呼吸一滞,只感觉两道热流从鼻孔涌出。
求你别笑,别笑,我完全招架不住!
这是要迷死人,哦不迷死猫的节奏!
伸爪在脸上抹了一把,唉呀,流鼻血了!
白离目眩神迷地被他拎进屋子,轻轻地放到桌上。
“看吧,有什么是你感兴趣的。”年轻人轻轻抚摸着白离的毛,用软布不着痕迹地擦干净她的脸,温和地说着。
又将一根草从白离脑袋上扯下来随手一扔:“瞧你,到处乱钻,万一被那些粘粘的草籽沾到毛上可就不好清理了。”
那不是我的隐身草吗?怎么不灵了?白离心里一声哀嚎。
白离趴在桌上缩成一团,一动也不敢动,猫眼惊惶地朝着屋里乱瞟。
毛茸茸的脸上感觉很热,八成是脸红了,幸好有毛遮住。
这屋也太简陋了,简直比自己的寒舍更简陋。
唯一的家具是个中药柜那样的柜子,每个小抽屉上贴着标签,上面的字太小看不清。
在年轻人不轻不重的抚摸下,白离舒服得浑身发软,眼睛不由自主就眯起来直打瞌睡。
不行,不能睡着,万一睡着就现出原形了呢?
年轻人撸了一会猫,又将白离抱在怀里,走进厨房,灶台的墙上竟然挂着一串小鱼干。
怎么会有小鱼干?在外面偷窥时还没有呢。
当白离狼吞虎咽地把小鱼干吃光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一旦化了形,思想与言行就会受到那个化形的躯壳所控制。
比如现在,吃饱喝足又暖和,还有人顺毛,是睡觉时间了,必须是。
……
白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寒舍的小床上躺着,被子盖得好好的。
床尾墙壁上还挂着自己偷偷买回来的卡通睡裙。
啊呀!我是不是暴露了?!
白离惊慌地跳下床,冲到门外左右看了一圈。月亮还在天上挂着,四周一片静悄悄。
“喔喔喔”公鸡开始打鸣。
白离赶紧缩回屋,三两下把睡裙收起来藏好。
一屁股坐回床上,揪着自己短短的头发,捶着平坦的胸大肌,羞愤欲死。
又弹起来在屋里烦躁地暴走了好几圈,终于平静下来,冲进厨房喝了几大口凉水压惊。
那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苏老头府邸?跟苏老头什么关系?苏老头的秘密就是他??
越想越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