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这么对视了五秒。
倚着门框的女人率先翻了个白眼,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屑地碎碎念:“谁特么稀罕,小肚鸡肠”
抱怨的话渐渐消失在楼道口,和他记忆中的那个姑娘截然不同。
皮肤白里透粉,笑起来很有东方古典美人的韵味,性子也好,很少与人做无谓的争执,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里,装着的只有她在意的人事物。
所以他很想成为她眼里的唯一,就算此刻再怎么狼狈不堪,对他而言也是不痛不痒。
谭霖神色淡漠地想着,不知不觉便擦完了两扇窗户,寒风恰巧灌进来,吹得四周的灰尘更加猖獗。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少女懊恼的嘀咕声,以及水桶之类的东西相互碰撞的声音。
想必是买了不少东西。
谭霖随手放下抹布,转身朝站在门口捣鼓杂物的少女走去,伸手道:“把水桶给我吧,地板得冲一下,灰尘太多了。”
“谢谢。”
陆锦时将水桶递给他后,便拎起扫把和畚斗,把屋里屋外的灰尘扫了一遍。
也许是因为不想再吃满嘴的灰,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除了偶尔相互递东西的时候会说上那么一两句,其他时间都在卖力地打扫卫生。
这种无形之间凝成的默契,令谭霖很是享受。
当然,对于他而言,如果那个女房东能不要时不时就出现在他们两人眼前,他会更高兴。
大约下午五点。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得伸出十指只见五指的地步了,勉强还能看得清电灯的按钮。
“终于完了。”
陆锦时按下电灯的按钮,昏暗的房间瞬间敞亮。
再看看四周,干净得连吸进口鼻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只要铺上被单和被褥就可以入睡了。
然而她貌似除了衣物和一些书以外,什么都没有。
见少女盯着单调的床铺犯难,谭霖随手将干净的毛巾递了过去:“擦擦脸,等会儿先出去吃饭再顺道去买被子和枕头。”
“谢谢。”
陆锦时接过毛巾,擦完满是细汗的脸后,又将沾满了灰尘的衣服随意擦了一遍。
做完这一切后,她随手翻找了一下钱包和钥匙,便跟着早就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谭霖出门。
也许是换班了吧,保安亭里的保安换了副生面孔。
路过时还主动跟自己问了声好,应该是想认认新住户的脸,免得将陌生人误放了进来。
就在她若有所思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忽然说了句:“这个小区的保安还挺尽责。”
“是挺尽责的。”
陆锦时回头看了眼小区大门,难得吐槽了一句:“就像在学校门口查校卡的保安,个个视力2.0。”
随便一瞥就能揪出乱带的校卡的学生。
听到这个生动的比喻,谭霖有些忍俊不禁地笑道:“你应该没被抓过,怎么对这种事这么清楚?”
“我当然没有。”
陆锦时很无奈地耸肩道:“但我有一个经常忘带校卡的发小。”
容明珊隔三差五就忘带校卡,又怕借了她的校卡连累她,便去专门做假校卡的店铺里做了一堆放书包里。
结果每次都被抓到。
唯一一次还是保安发烧三十九度,眼皮子直打架的时候,硬生生混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