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北心中冷笑,眼里却露出胆怯的神色,装出一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模样:
“被抓到可是要被杀掉的……刘叔我不敢……”
刘叔哪里想得到,这看似十一二岁的身躯里却装着一个成熟的灵魂,看聂小北这不成器的样子,他心里反而是愈发地高兴,这么个小毛孩他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哄得它团团转。
“小北,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留下来就不会死?那妖女哪里有那么好心,帮你这个无亲无故的人步上仙路?她只是你要成为她的祭品罢了!”
“祭品!”
聂小北一听他把话说到了重点,赶紧竖起耳朵来听。
见鱼饵已上钩,刘叔满意地轻咳一声,郑重其事地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看这女子的神通手法,应该是天门教的余孽!”
“当年这天门教也是魔道的一大流派,他们信奉蛮神,好杀戮,尤为可恶的是,他们喜欢用活人祭祀蛮神!”
“每年,都有大量的孩童被他们虏获来囚禁,天门教徒会教他们修炼,等他们一道锻体圆满,就立刻将他们送去举行祭祀仪式。”
祭祀?
这个词听着好像不大友好,聂小北咽了一口唾沫,接着问道:“祭祀之后,那些孩子呢?”
“哼。”刘叔把眼睛一眯,故意卖了个关子:“这还用说?后来这邪了门的教派终于招惹众怒,被正道人士合力剿灭。”
寻常要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娃娃,被他这一吓,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任凭他摆布了。
但聂小北毕竟不同,心里通透着呢,说得好听两人一起跑,但是到时候黑衣女子会去追谁,却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这刘叔却又不讲,分明是故意要蒙骗他。
黑衣女是要拿人祭祀,首要追击的目标肯定是聂小北而不是他刘叔;而聂小北是被强行灌输的境界,真跑起来肯定也跑不过刘叔,怎么算,他聂小北都只会沦为刘叔用来分散目标拖延逃跑时间的工具,这算盘倒是打得挺精!
不过,他聂小北也不是傻子,他也有他的算盘。
“行,那我听刘叔的。”
“这就对了!”
刘叔差点笑出声来,这小子真好骗,等刘叔我脱困以后,一定给你多烧纸钱……看你这样还是个处男之身,刘叔我发发慈悲,到时候叫扎纸的给你烧两个美女下去,也不枉你这一回的“光荣牺牲”。
“时辰快到了!你待会看我手势,我往西你往东,分头逃跑!”
“好!”
——
月上中天,黑夜已经浓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但这对已经锻体小成的聂小北而言,夜视不过是附带的一点小功能。
“跑!”
刘叔一声大叫,表面上是给聂小北打信号,实际上却存了另外一份心思,他试图将黑衣女叫醒,好让她去追击同样逃跑的聂小北去,这样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逃跑了。
他脚下生风,这辈子没有这么拼命过,要不是这小半个月来被榨干,境界从炼气六层直接掉到快要跌落至锻体的练气一层,他也许还能更快些。
想起这些天的待遇,他简直是欲哭无泪。
该死的天门教,该死的妖女,日后有机会,老子一定狠狠地“报答”你们的招待!
“主人,他往那里跑了!”
刘叔正夺命狂奔,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声音里带着几分天真和童稚,叫人分毫听不出其中暗含的诡计。
回头一看,聂小北站在原地,非但没有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各自逃跑,反而是伸出自己的小手指,一脸茫然地指向他的逃跑方向。
一双明亮的眼睛泛着无辜,那小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黑衣女听到喊声刚刚从静坐中醒来,还来不及反应,听到聂小北这么一指,下意识地就飞身而起,直追过来。
“啊!小混蛋!”
刘叔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险些跌落。
两人一追一跑,篝火前只剩下聂小北一人。
见他们已经跑了有一小段距离,他的脸上勾起一丝狡猾的微笑,这才运起还不纯熟的遁法,不要命似得朝反方向奔逃!
想算计我,还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