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嘴上没话,越是心里在万马奔腾,钱枫知道,这个王大庆长年琢磨人的秘书病犯得很严重。
“不是笑话。”钱枫说,四个字一出便打住了话头。
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端起来酒杯冲王大庆抬了一下,然后看着王大庆身前那杯起先给他斟的酒。
钱枫替辛季梅赔罪先干为敬的那杯酒,王大庆还没有领情哩。
酒文化既是文化也是手段。
钱枫默默地看着王大庆身前的酒杯,自己端着的酒杯也停在空中没动,身上透出一股压迫向王大庆传去。
你王大庆不喝那就不再谈了,但只要王大庆喝了,就意味着接受,接受了酒,也就在心气上表示接受了妥协。
王大庆不由自主的嘴角抽了抽,手指动了动,迟疑着,最终,禁不住压迫感,探手端起来酒杯,也没作任何表示,放倒嘴唇边呷了一口。
钱枫微微一笑,也喝了一小口。
“为什么说不是玩笑呢,”钱枫继续说道,“是因为我想投到你王总的正泰保险公司门下。”
王大庆一个哼笑,这回是自动端起酒杯喝了一下,“不知道,钱总是想怎么个投到门下法?”
“很简单,我是个投资人,”钱枫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看好正泰保险公司的发展前景,想投资入股,成为股东之一,”
王大庆脸色变了。
这不是投到门下,而是要破门而入,登堂入室把正泰保险公司给吃了。
果然想做大文章,康定市农信联社拱手相让了不算,还另外打上了正泰保险公司的主意。
尼玛竟敢要挟我把保险公司让给你!
王大庆强压着心头的愤怒。
“你过分了,胃口太大了吧。”王大庆说着,差点没拍桌子。
钱枫淡然,抓起筷子,开始吃东西,桌上的佳肴基本没动。
“王总别急,也别误会,先吃点,别饿着了。”钱枫也招呼王大庆,倒一副主宾的架势。他当然有此轻松状态,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王大庆没动,哪有胃口,也不是钱枫叫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
“王总放心,我还是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该做的。”钱枫继续说道,“比如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去插手康定市农信联社的项目,江湖规矩,先来后到不是;比如说,你要是我,也不会去强占你正泰保险的山头,商业道义还是要讲的,我要是不义你也会不仁,变成你死我活的谁都不得好,是吧?”
钱枫摆起了大道理,而且用了个是否的句式,这话,王大庆没办法用否来回答。
当然,王大庆既没开腔说是,也没点头,没做反应,面子问题。
但也就表示了默认。
“所以,我是跟你来谈合作的,不是来拆台的。入股正泰保险公司,就和王总你同在一个屋檐下了。”钱枫继续说道,“只有这样,咱们之间才能化干戈为玉帛,我都是正泰保险公司的股东了,自然,我们就都是自己人,大家都有好处。”
威逼利诱永远都是让对手低头的最有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