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棠咽喉一涩,鼻腔恶感,手脑一僵,直勾勾的看着剑刃朝自己的脖颈砍来。
“别这么呆住了啊,脑袋不要啦?”
师傅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后颈的衣服被背后的人猛的一拉,劈来的剑因着一拉而与柴小棠错开了。
若不是这一拉,便是阴阳两隔。
王禹顺手一拉,然后向前一步,顺手给了郭添一拳,劲头不大,但王禹的炁突破了郭添的周城与心防,打入了对方的经络中。
王禹力气很大,柴小棠直接被扔到了五步外,摔到地上前,王禹还抽空教训道:“下次别忙着挺身救人,掉脑袋不是好玩的,为师可掉过一回,又冷又痛。”
郭添被一拳揍倒,反应很快,王禹一切入战局,他就收剑止步,返身就要去敲鼓。
“站住。”
王禹的声音不大,但郭添的神京一震,四肢真的就止步不动了。
“后生——”
“后你个头!摆什么臭架子,你这个血祭狂魔!”
王禹追上来就撂倒了郭添,回头瞪了一眼动弹不得的雪满梁,然后一只脚踩在了郭添的胸口上。
除此之外,王禹看见,有些死于血祭的鬼魂哆哆嗦嗦的在远处围观。
倒地的郭添满脸彷徨,他完全不能理解转瞬间一系列的变故。
为什么这个小崽子又站起来了?
为什么他说不动,我就真的不动了?
“别一脸惊慌,我让你不动,之所以你真的不动,那是因为你吃了我的血肉,懂了吗?”
闻言,郭添更慌了,但他随即就忍住了,将神色重振旗鼓,他平淡的眯起眼睛,回了一句:“吃你的肉又怎样?”
“没怎样。”
王禹也很平淡,然后用诛心剑,一剑削掉了郭添的眼识,郭添两眼一黑,沦为了瞎子。
但郭添的情绪线仍旧很平静。
王禹“啧”了一声,最烦这种心智坚韧之辈了,靠着自己以为是的“坚强”,好像吃人肉、用血祭来辅助修复一门破鼓,好像这些事是理所应当的。
好像所做的一切、好像自己因此而承受的一切,无论好坏,都在成就自己的伟大之处似的。
“觉得自己很大气是吧?但我晓得你这种人的死穴,你这种人,杀人或说被杀皆不为惧,让你活着或许更像惩罚,你觉得如何?失去了野心后,苟活下来。”
郭添的眼神终于变了,货真价实的恐惧充斥满脸,粗重的喘息声过后,是愤怒。
“竖子安敢——不,你是在骗我,不可能的,哪有这种周术!”
“我去过高阙,刚刚还削掉了你的眼识。”
此言一出,郭添哑然了,随即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的五识削的巧妙些,我能在保留你意识的情况下,剥离你心中最大的支柱——你的野心。”
区区一番言语轻飘飘的落在郭添的心头,让他浑身发抖,野心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宝物,现在有人要拔除,这无疑是最大的酷刑。
郭添涕泪横流的求饶道:“把老夫千刀万剐吧!千万别——”
“你把我心门弄了个半残,所以,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