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全身的不适感勉强的坐起来,无力感瞬间让吴侠再次有些晕眩,眼前一阵昏黑,险些再次昏厥过去。
坐在草垫上缓了一段时间,光芒才再次出现在眼睛当中,只不过随之而来的是腹中严重的饥饿带来的疼痛感,自己缺少糖分的不适。
摇了摇头勉强的打起精神,吴侠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多长时间,长期的失去意识让他生物钟极其紊乱,现在他非常大的饥饿感和同样大的反胃感,这让他感到自己的胃时刻都在轻轻的抽搐,但是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吐出来。
而且也吐不出来。
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不适,才慢慢的从地上蜷缩着腿试图爬起来。
长期保持一个姿势势必会导致肌肉难以适应运动,单单是轻轻的活动便有一种肌肉拉伤的感觉,大腿和小腿就像两块煨过火干柴,随时都可能断掉。
不过还好,最终腿上的肌肉还是慢慢恢复了自己柔软的特性,逐渐的能够用上力气,不用手臂辅助便能进行活动。
然后吴侠扶着墙试图慢慢的站起身。
这是吴侠从有记忆以来最难得一次起身。
虽然血液已经将氧气输送到了身体每一个角落,虽然肌肉已经得到了缓解恢复了机能,但却依然像是一堆破损的零件随意拼装出的玩具一般,缺少“机油”的润滑,每一次的活动都像一次脱臼后的接骨。
从地面上慢慢站起来的过程就像是徒手爬了一座高山,或者说是一只挣扎着从蛋壳里出来的小鸡。
身体从扶着墙,到倚着墙,再到缓缓的无力瘫软下去,第一次的起身以失败告终,站起身的一刻重力作用着身体让大脑再次出现了缺氧的感觉,一朵朵黑色的花在眼睛中绽放,逐渐的覆盖了整片视野,而身体无力的随着墙壁滑落下去。
大口的呼吸着房间中沉闷的空气,加速的心跳和极速扩张的肺部将新鲜的氧气随着血液输送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吴侠感觉自己在死亡线上又走了一次,而且更加的靠近另一端。
身体的供血逐渐恢复,但是很明显的头重脚轻的感觉只有在吃一顿足够果腹的食物和一场安心饱腹之后的睡眠才能康复,但那之后可能是直接在舒适的梦境之中永远失去意识。
再次扶着墙站起来,这一次就没有了刚刚难受的感觉,得到足够供养的大脑勉强能够指挥着慢慢的保持平衡,然后扶着墙慢慢的走动。
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在做着康复运动。
就这么一步步的慢慢挪步到那扇照出光亮的门前,只不过只有一米三的吴侠即使踮起脚也看不到一米六高的窗户,而且他也踮不起脚。
在门上慢慢的摸索着,找寻着可能出现的把手,不过门的内侧非常的光滑,并没有任何的把手或者锁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将身体倚在门的旁边,然后勉强的抬起一只手打在了门上面,轻轻的可以看到门有一点点的移动,但是因为力量太过渺小导致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但这至少证明了门是可以打开的。
慢慢的把自己从墙上移开,用自己的力量站稳,然后慢慢的将双手放在门上面,半个多月没有处理过而变得有些狰狞的指甲扣在那道小缝上,慢慢的拉动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