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讯狗咬毛线团
袁澈从d国福克市回到郡兴了。
艾知悦早就先于袁澈回郡兴上班了,虽然对袁澈不放心,但单位严令不能延假。
袁澈在袁质谦的精心照料下,情绪好些了,只是落下一个习惯,睡觉要吃安眠药。
当袁澈告知阿诚之所以失联是因为生病时,阿诚有些懊恼也不理解,只说了一句:“你以后要再这样还不如直接把我杀了。”
袁澈拒绝了阿诚马上来郡兴见面的提议,但经不住软磨硬泡,最终答应了每月两次上视频聊天,还约了国庆假期在锦港见面。
枫叶红了,其实是来时脉络。枫叶飘着的,何尝不是去的快乐。
忙碌时间过得快,昌定大学又迎来骄阳似火的毕业季。
参加毕业典礼后,佟苇欣离校倒计时节拍如雨打芭蕉。
欲说还休的赠言本,百感交集的集体照,趁还有力气跳完不愿终了的那一支舞曲,趁还清醒着踢飞最后一个易拉罐,该来的要来,该走的要走,没来之前盼着早点来,真的来了又那么不自在。
当佟苇欣打点行李,走出宿舍楼,等在车里的伍军谊迎上前,咧着嘴笑。“某些人眼圈都红了,刚才哭鼻子了?”
“最后一件事是换回押金,毕业程序。”佟苇欣递过行李,右手从裤口袋掏出一张50元的钞票,自顾自地拍在左手掌心上。
“数钱也是程序?”
“这是刚上交416宿舍钥匙领回的押金。50块钱打发我,我就不属于这里了。”
“原来是伤感起来了。莫伤感,我也是这么过来的,毕业是好事,毕业就能上班赚钱,尤其是某人就可以嫁人喽。”伍军谊发动车并未起步,而是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拎着在佟苇欣眼前晃了晃,然后把她的左手扯过来,摊开手掌,轻轻地放在手心上。
“哪里的钥匙,这该不会是你新房子的钥匙?”
“说对了,但也说错了,你怎么能说是我的新房子?这是我们俩的新房子。”
“这么快?”
“前天交的房,我昨天把上次选的电脑、音响之类的放进去了,我特意今天才告诉你。”
“接下来怎么办?”
“你这两天毕业会餐被酒灌傻了,接下来简单,搬家,开铺,结婚!”
“就结婚?我们都不住也不要单身宿舍了?”佟苇欣想起才在信息研究中心值班室借的铺。
“我在单位宿舍的铺还没拆,想再留半年左右,有时候加班方便些,你在单位上借的铺还是拆掉算了,本身住着就不舒服,没必要留着了。我现在宿舍里只开了两个铺,住的也是我的手下,下次我跟他说说,这半年尽量就着我方便,以后我再就着他方便。以后如果你要加班回得晚,可以直接到我单位这边来睡,宿舍钥匙和新房钥匙放在一起了,就是你手里的那一串。”伍军谊事先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这刚毕业,就到你单位宿舍去睡,怕影响不好。”
“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好?你毕业了就不是学生了,没谁管这事,谁也管不着。”
“我还是有点怕,毕竟现在还不是你老婆。”
“在法律上还不是,但在心里早已经是,毕业就结婚本来就是计划好了的。我们下周就去登记,扯了结婚证,搬进新房子开铺开火,还有开荤。”伍军谊满脸兴奋,松开刹车,踩一脚油门,驶离宿舍楼。
驶出学校大铁门后,佟苇欣坐在车里,无心看街景,心里莫名的不安,或许是当真正离开昌定大学时忍不住感慨,亦或是对伍军谊马上结婚搬家的安排心理预备不足。
正费思量,佟苇欣的手机接连收到了两条短信。先打开显示名字为李镐的短信:最近没收到你的短信,我料想你的工作很忙,我打算国庆假期到昌定参加同学聚会,届时想约你见面,有时间到昌定周边景点逛逛,好吗?
佟苇欣看完没什么感觉,再打开另一条陌生电话号码的短信,内容就五个字:你好吗?赫登。
佟苇欣看完当即心里一紧,再仔细看了一遍,心里仍然紧张,摇下车窗玻璃,风肆无忌惮地钻进来,撩得头发稀乱的,思绪也纷乱了。
伍军谊看出佟苇有心事,并不主动问,边开车边猜想佟苇欣遇着了什么事,然后又猜想会不会主动告诉自己:她不会的,因为她不想张嘴时用铁棍都撬不开,或许是没有办法准确表达她会的,因为脸上的不自然是坚持不了多久的,或许是还在想着如何表达。
佟苇欣终于开口:“刚才是赫登给我发的短信。”
伍军谊腿一挫,差不多一个急刹车:“什么,是他?!他想干什么?”听到赫登的名字,伍军谊像刚冲到冷水澡龙头底下。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他说什么?他想干什么!”伍军谊马上靠边停车。
“我怎么知道?他就问了一句你好吗,然后落了赫登两个字。”佟苇欣把手机递给伍军谊。
伍军谊伸手想接手机,突然又停住了,沉默了一会,轻声对佟苇欣说:“我还是不看了,我相信你,但是,但是他真的就问了这一句?那他是什么意思?”
“我估计是他知道我毕业离校了,想把电话号码告诉我。他原来说过毕业之前不找我之类的。”佟苇欣解释了一句。
“难怪这一年还清静,我还以为他真的知难而退了,那照他的意思,毕业了就打算来找你,也可以来找你?”
佟苇欣一言不发。伍军谊拍了拍方向盘,自言自语掂量着:“不行,我不准他来找你,我得想个办法。”
佟苇欣不知如何回应伍军谊,也没心思回复赫登,只是默不作声,由着自己的目光顺着车窗玻璃往旁边的路灯杆子上头爬。伍军谊也还没有开车的意思,突然转头对佟苇欣说:“你回条短信,也只说一句我决定结婚了。”
佟苇欣木讷着,侧身拿起手机又放下,似乎没听明白,继续把眼神丢向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