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号熏成烧火棍
大年初二,艾知悦急赴d国福克市,万里奔波不为别的,只为抱着袁澈说:“妈妈来了,早陪你过年就好了。”
过年过的是心境,有人奔走他乡,有人衣锦还乡。
“穷盒子”回到富威县宏声乡过年,另有一番年味。当年穷孩子苦出身,而今成了大丈夫又老板,带着妹妹,携着老婆,兑现当年“我一定会回来”的约定。
宅基地已是残垣断壁,兄妹睹物思人,掩面而泣。“穷盒子”从裤兜掏出烟盒子,指着墙角对老婆说道:“这烟盒子还是那年给我爸办丧事时从阳沟里捡到的,要不然到如今连一个念想都没有了。”
“穷盒子”现身,村上人闻讯而聚,一番嘘寒问暖,破涕为笑。
入住镇上的宾馆后,妹妹翠有瘾出去遛达,大肚子老婆也愿四处瞅瞅,“穷盒子”顺意陪着边看边聊。
“久违了的地方,镇子并不是想像中的老旧,还蛮新,新修的路,房子也新,嫂子你看,那边挂了招商区的牌子,前面应该是一个大市场。”翠帮着嫂子在婆家找归属感。
“确实算热闹的,铺子并不少。那边竟然还有夜总会,哪有你哥讲的那么稀巴烂的样。”两姑嫂都新奇。
“穷盒子”学着老婆叉着腰,不看热闹看门道,指着对面停车的地方说:“那里原来都是巷子,现在大变样了,鸟枪换炮了,不对,应该叫崭然一新。”
“同志哥,还崭然一新,那叫焕然一新。”翠予以纠正。
大肚子老婆笑得肚子痛。“猪脑壳,你还逗我笑,你幸亏供翠读书,要不然,你的一崭新就要再崭新好多年。”
三人过了马路,走到一块空坪上,“穷盒子”左瞄右瞟,嗅着记忆似的。
大肚子老婆又笑。“又不是狗,你还闻得出什么来?”
“你还真莫笑,我还真记得当年的这些巷子。羊肠子样的,石子路,边上是矮脚屋,挤密挨密的。晌午就起闹了,补搪瓷的放肆吆喝,卖耗子药的敲竹板,跟唱歌一样的。有些窗户上头晾衣服,还有的屋脚边上挂了尿片,细伢子嗖来嗖去,把一绳子的东西扯发一地,惹得堂客们跳起脚骂。墙角还有马桶,哪个不留神,要是绊倒哒,哗啦哗啦一地,你晓得石子路吧,尽是细的坑,这里积一点,那里洼一点,太阳出来一晒,哦嗬,酸溜溜的味,满巷子都捏鼻子,只看哪个跑得快。”
大肚子老婆听得入神,想笑又不想笑了。
翠也心疼哥哥。“时候,只要听到爸爸要去镇上,我就吵着嚷着带我去,经常被修理,哥哥总是帮我拦着。那年典房子出去漂,我还不懂事,闹着不出门,我一直记得哥哥当时对我讲的,以后念书能吃上热饭,上学的路上可能看得到火车,放学说不定还能看到冰淇淋。现在想来讲起,看似寻常事,一把辛酸泪。”
看了镇上的新面貌,“穷盒子”打消了在村上盖房子的念头,转而在镇上洽谈了一块地基。
一进三间的余地,“穷盒子”爽快地交了定金,打算开春就盖三层楼。
在乡下热闹几天后,“穷盒子”打电话给黎德文:“过年还没碰面的,我在回铜峰市的路上,先来趟你家里,给你爸妈拜年。”
黎德文寻思上班之后就要搞车并且练车了,不如就着“穷盒子”的车跑几圈。“我有驾驶证,但车摸得少,你来也好,把车给我,趁过年路上的车少,我找一下手感。”
“穷盒子”想着第一回去黎德文家里,特意没带翠和老婆,但结果被黎德文的爸爸黎益坤一顿数落,妈妈张慈英也埋怨不过瘾:“你上家来,我主要就是想看你老婆,还有翠,这些年真的想起就心疼。你倒好,还故意不带来,快去重新接了来。”
黎德文出去练车了,“穷盒子”只好撒谎:“我老婆在乡下呆几天,点孕什么反应,让翠招呼休息也要得,下次再带过来,等我老婆生了带把儿的,再要你们的大红包。”说完给两老递上一个厚实的拜年红包。
温柏丽见到“穷盒子”格外亲近,开口就笑:“听你的故事听得多,耳朵都起茧了,我是特别佩服你,整个一励志达人,你和17又有话讲,以后常来常往,千万莫客气。”
“17是什么,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