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婆婆通知她去奉茶已是两三周前的事了。再不去,是有点说不过去了。可左右是要见面的,不如拖到婚礼当日。
那天人多,方便她浑水摸鱼。
“呃辰安,最近为开餐厅,我忙得实在抽不开身。你爸妈和我同为商人,他们应该能理解我。咱们改日再去你家吧。”
“改到哪日?”
“改到结”刚要说出肯定会被辰安驳回的方案,手机猝然弹出一条待办事项通知,得得狡黠地指着屏幕说:“那那那不是我不去你家,是我真的有事。差点都忘了,下午要去跟人谈融资。融资的事儿可马虎不得。先不跟你说了,我着急出门。”
得得拎起包准备穿鞋时,突然察觉到头顶落下了个不容忽视的目光。她抬起头,心虚地跟辰安协商:“要不趁现在我还有点时间,咱们跟你爸妈接个视频会议吧?”
只要不让她跟她婆婆近距离接触,其他对话形式她都可以接受。
辰安克制地拧过头,仿佛再多瞅她一眼保不准会做出些什么。
被辰安强大的气场压得快透不过气的她,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于是讷讷的开口:“那我让爸陪我去见你妈总可以吧?”
那还不如不去!
让这两位冤家见面,等同于用手雷炸地雷,爆破范围剧增,很容易误伤自己的。好不容易才安生几日,他可不想再天下大乱!辰安渐渐觉得对付这种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小女子,真没办法无为而治,让他岳父的训诫去他的九霄云外吧
“翰翰,帮爸爸把领带拿来。”辰安冷着脸说。
“辰安你不用陪我去,说好资金的事情我来负责的。”得得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一边得意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边提鞋开溜。
辰安接过儿子递过来的领带,走到门前,将还在得意的某人双手折到背后,然后摁到一块,用领带捆了四圈。
反绑好得得后,辰安单手扛起她,另一手牵着翰翰,下楼驱车回家。
翰翰对爸爸妈妈介绍过称呼,又送了玩具车给他的人,统一没有抵抗力。凉菜还没上全,就和爷爷方成军混熟了,一口一个“爷爷”的缠着爷爷陪他看相册。
辰安怕家里的保姆不了解得得和翰翰的口味,去了厨房,帮忙张罗饭菜。
得得一个人杵在饭桌旁,双腿互锁,脚趾内翻,胳膊别扭地拧着,四肢像是被安装反了,紧张地等待着她未来婆婆的检阅。
王隽美嘴里啧了啧,起身围着得得公转了几周,又命得得自转了几周,反复打量着。
虽然这样被打量很难挨,但是得得不敢打断她婆婆,因为她对自己是有基本认知的。
她很清楚,她的优缺点像混在一起的围棋黑白子,不仅多,且乱,但还算平均。但如果随便任人抓一把,肯定不是黑子占优就是白子占优。所以她宁可等久一些,让她婆婆多抓几把,这样容易黑白平衡。
她是铁了心要向五十分冲刺的。
漫长的等待后,她婆婆最终甩了一句话给她:“看来改造你是个大工程啊!”
这话听上去明显离她预想的五十分差很远很远得得十根手指搅成一团,脚趾在地上划了一个“”,向经过她的辰安发出求救信号。
辰安提提气,刚想出言为得得保驾护航,忽然看见父亲眸色一沉,用眼神暗示他坐下勿语,随后拍拍他的后背说:“辰安呐,和大怨,必有余怨。何况今日鹿死谁手,尚不明朗,你急什么?”
辰安耸耸肩,用脚摩挲了一下得得的脚背,表明他爱莫能助,让她自己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