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勉叹了口气后,说道:“既然林少镖头心意已决,那丁某也不勉强,不过,左盟主知道过几日便是金刀门王大侠的生日,猜测少镖头可能着急去洛阳,所以下山前,特意让丁某代他传一句话。”
林平之道:“什么话?”
丁勉说道:“本派前段时间收到一个消息,此消息牵涉到青城派,与我五岳剑派,更与福威镖局的声誉有关,左盟主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需要告知少镖头一声,又碰巧得知少镖头此番北上,这才让丁某冒昧来请,不过,既然洛阳事急,那便少镖头先去洛阳,待办完事以后,若是得空,再请来嵩山走一趟,左盟主当面相告详情。”
林平之微微蹙眉。
与青城派、福威镖局相关之事,不外乎是余沧海意图对付福威镖局,却反被他设计诛杀了余沧海,以及当年长青子败于林远图剑下这两件事,可若说在此之外,还牵扯到了五岳剑派,那就又值得商榷了。
难不成还能是当初长青子败剑后找岳不群的师父推演辟邪剑法,试图找出破绽这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太牵强了,这个可能好像也不大。
可刨除了这种可能,也没其他了,总不会是在骗人的吧?但这种事,左冷禅完全没道理来诓骗,除非……
除非他是想要对付自己,而这所谓的消息,也不过是哄骗自己上山的托词罢了。
林平之脑海里灵光一闪。
越想越有可能。
此前在刘府,他多少让嵩山派的三个太保落了面子,还是一群嵩山弟子手筋被废的直接“凶手”,这些人回了嵩山之后,指不定要添油加醋一番,比如言他如何如何蔑视嵩山派、如何如何不将左冷禅放在眼里云云,再加上出于对辟邪剑法的想法,左冷禅未必不会生出对付自己、对付林家的心思。
若是让他得逞,上了他嵩山派的胜观峰,那到时在人家地盘,一旦翻脸,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何况还有左冷禅这当今正道第三在,就算以他如今的剑法造诣,也没把握全身而退,总不能指望隔壁的少林寺过来搭救。
想到这些,林平之脸色一冷,说道:“嵩山派高门大户,晚辈区区一介后生,哪里敢去造访?我看洛阳是个好地方,晚辈外公就是洛阳人氏,接下里我也会在此地住上一阵子,左盟主若是有什么道消息,不妨就请他派人,或是写一封信送去洛阳告知便是,当然,若是他老人家肯屈尊亲自移驾,那是再好不过,到时晚辈邀请左盟主共赏古都风光……言尽于此,晚辈还要赶路,告辞了。”
此言一出,丁勉身后的弟子愤愤不平,有心怒斥,但刚出了声就被丁勉回头一瞪,挥了挥手打断。
林平之懒得理会这些,他一说完,就直接登上马车,吩咐道:“张镖头,走吧。”
马车疾驰而去。
丁勉皱眉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相比愤怒林平之言语间毫无敬意的态度,他更多的是一头雾水,实在想不通这子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变了脸。
马车里。
曲非烟欢欣鼓舞,拍着手笑道:“好好好,那些坏人,就不该给他们好脸。林哥哥好样的!”
她刚刚没下车,但在车里听了全,也从帘子夹缝间看到那些嵩山弟子因言变色,虽然也不明白为何林平之突然变了态度,却不妨碍她为此开心。
林平之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丫头片子,只知道这样好,那样痛快,哪能理解咱们这种深谋远虑的智者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