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车站,两人才知道这里发车去市里的时间,跟市区发车到这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这里要等到下午三点半才有一班车。
现在才早上十点半,离发车时间足有五个小时。李霸有些不知所措,平时当他师父的跟屁虫,都是他师父在处理这种事,他从来没接触过。
赵北山想了想,决定带他去坐黑车回去,虽然价钱肯定会贵上不少,但这胖子有钱啊。
两人刚出车站大厅,就见外面停了一辆路虎,一个穿着白色宽松恤,黄色阔腿纱裤,双手抱怀的美女倚在车上:“两位,上车吧,正好我也要回市区,顺路带你们回去。”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李霸惊奇的问道。
“你监视我们?”几乎与他同时,赵北山开口问道。
“监视谈不上,不过是是关注你们的后续处理是否妥当罢了,毕竟是两个新手嘛。”唐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赵北山拉着李霸钻进车子,有顺风车不坐白不坐。
“我们昨天傍晚就已经撬开了胡氏兄弟的嘴,我想你们有权知道事情的经过。你们一定也很好奇,胡氏兄弟是怎么学会养鬼和养尸之术的,那具尸体又是从哪里来的?”唐雨一脚地板油,车子猛地蹿出去。
一股强烈的推背力传来,赵北山往座椅上一靠,捕捉到镜子里唐雨嘴角兴奋的笑意,只得在心中苦笑:“这女人看起来文文静静,没想到却是一匹野马,希望路上不要出交通事故才好。”
“对呀,那具尸体是哪来的?”李霸似乎这个时候才想到这个问题,瞪大眼睛问道。
“胡氏兄弟二人外出打工,辗转到湘南,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一位赶尸人。说来也巧,这位赶尸人年岁已大,又无子嗣传人,做事情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招揽二人打下手,这胡雄的种种手段就是学自这位老者。大概一个月前,那位叫赵珍的女士上街买菜,在菜市场附近被一辆电动车碰倒,当时也没受伤,于是既未去医院检查,也没找骑电动车的人要赔偿,谁想到回家之后忽然就不行了。她丈夫也略懂一些风水玄学,用红色棺材将她盛殓,随后叫了赶尸人将她带回老家安葬。”唐雨一边说着,一边欣赏着仪表盘不断飙升的码表。
“这位赶尸人就是那位老者。”赵北山脸色苍白的抓住前面的座椅。这女人不是野马,简直就是疯子,这都有两百多码了吧。
“你说的不错,这老者年岁已大,自觉路途遥远,自己无力完成。于是把这事儿交给年轻力壮的胡雄,胡雄揭开棺材,见那妇人美艳,居然做出那种不可描述的事……”唐雨咬着银牙说道。
“哪种事,为什么就不可描述了,怎么不说了?”李霸一脸茫然。
“咳咳,然后呢?”赵北山无语的看了这胖子一眼,蠢到深处自然萌啊。
“这么一来就耽搁了约定的时间,雇主打电话来问,本来也未必能察觉,没想到两人做贼心虚,居然带着尸体逃跑了。因为保存不当,尸体开始腐烂,胡雄心一横,索性把红棺换成黑棺,把尸体练成尸煞,供自己驱使,因为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威风。又在回魂夜的时候,把赵珍的魂魄摄入养魂罐。”
“这人当真是无法无天,对死者一点尊重都没有。”赵北山感叹道。
“更无法无天的还在后面,据胡壮交代,二人无处可去,最后带着棺材悄悄返回家中,结果被起夜的张老太看见。张老太要带二人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中间起了争执,胡雄一怒之下居然动手杀了张老太。”唐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杀死张老太之后,胡雄一不做二不休,又计划着杀了胡村长全家,谋取他们的家产。结果发现,因为自己道行低微,再加上尸体腐烂也严重,赵珍的魂魄一旦出了院子就会脱离他们控制。于是他在院子中布下风水局,又在自己生母的棺材上刻下聚阴符,葬在坟场吸收阴气,准备炼成尸煞。也在张老太头七这天,拘下张老太的魂魄,供他驱使。”
赵北山听得心惊肉跳,这人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鬼虽然可怖,但却没有人心这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