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从一个月前,他的算命技法竟突然全都失灵,就在他为将来生技发愁的时候,一个更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三天前,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虽然是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但也没有杀人越货的事情发生。
只是一道诡异的闪电,在划过他住的破房顶,随后袁易经过一个不可名状的空间,他就稀里糊涂到了大唐。
袁易本是靠算命吃饭,虽然现在技法全都失灵,那也难不住他。因为历代算命术中,还有一个终极致胜法宝,那就是一个字‘骗’。
古往今来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骗人的行当,骗人的把戏天天有,袁易也天天能遇到。
他无论从后世亲身经历,还是来到大唐亲眼所见。
所谓的算命大师,无不先是以世外高人的姿态,打着易经八卦的旗号,做起替天行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然而大师们或因学易不精,亦或是因为一时丢了灵感,待算不准的时候,大师又无不靠骗,但骗也得讲究个骗的技巧。
……
此时旭日渐渐高升,第一批求算的客人来了。
袁易连忙正襟危坐,老神婆也暗暗吞咽口水,一老一少顾不上刚才争夺摊位之事,都眼巴巴看着不远处往来如织的人群。
不远处有人影一闪,最先过来的是个壮硕汉子,他身材魁伟异常衣着华服锦袍,目光仿佛两把利箭谁被他冷眼一扫都得打个哆嗦。
“这人有点狠,不能惹……”袁易不敢看华服壮汉冷箭似的目光,连忙低下了头。
旁边老神婆正欲发出悲怜天人的叹息,袁易连忙伸脚踢她桌子一下,故作挑衅道:“老太婆,等到今晚收摊,我就去砸你家窗户。”
“哎?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老神婆顿时勃然大怒,竟然忘记了发出悲天悯人的叹息。
只这一耽搁的功夫,那名华服壮汉已然走过,远处有一个不长眼的嶙峋道人,把壮汉迎了过去。
“滚开,爷不算命!”壮汉一声怒骂,踢翻了道人的卦桌。
嘶……
老神婆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擦了把冷汗。
待那华服壮汉走远,旁边有人迟疑道:“那人好像是李孝恭啊,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听人说过他的相貌,大家伙儿注意没有,他的额头上有道疤……”
“那人是李孝恭?”
“河间郡王,号称大唐第一王爵。手掌兵权印把子,坐镇雍州府衙门,麾下兵马十万,左武卫他说了算,右武卫他也能管。权力大也就罢了,关键是做人还不讲理。据说咱们大唐有三个滚刀肉,一个是卢国公程咬金,一个是夔国公刘弘基,第三个不用说就是这位李孝恭王爷,有权不讲理再加上深得大唐皇帝信任,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孤身来西市做什么?”
“对啊,对啊!这有些不可能吧?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道旁摆摊算命之人纷纷质疑,虽然心中不信,但也没人坚持,刚才那汉子身上有种莫名气势,就算他不是河间郡王,这种人物也不是他们可以捞钱的目标。
这时街上陆续又有求算者到达,摆摊众人连忙将华服壮汉甩在脑后,纷纷各自施展手段,开始努力揽客。
哗……
一锭碎银子扔在老神婆的卦摊上,老神婆悲怜天人半天,终于给她捞到一只肥羊,袁易看的羡慕异常,盯着隔壁卦摊上的碎银子,直吞口水。
虽然很是眼馋,但他没有揭破。
江湖有条规矩,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他和老神婆只是有些口角,万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人家吃饭的买卖。
老神婆行骗成功,待到那肥羊离开之后,顿时把碎银子揣进怀里紧紧不放,脸上更是喜得没牙的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拢。
“小兔崽子,你若今天开不了张,奶奶可以买个胡麻饼施舍你……”
“呸,小爷顿顿大鱼大肉,我会要你的破饼子?”袁易愤怒反击一句,随即目光直勾勾盯着身边众卦摊,好多人都已经开张发财了,唯有他的摊位依然无人问津。
这时突见街头前方白影一闪,一个翩翩少年悠悠走来,这少年头上戴着紫金发簪,腰间吊着一块成色极好玉佩,身上衣服一看就不是朴素人家公子。
“这是个有钱人……”
袁易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