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念一成功洗髓,苏巧儿却忧心忡忡的回了住处。
少年一副丢魂的样子,扰了她一路。看着师傅房门开着,她便直接闯了进去。
会客房里,洪定真正与一个年轻人正不知说着什么,看见风风火火闯进来的苏巧儿就停止了交谈。脸色凝重的年轻人起身对着洪定真道:“洪冢主,此事非同小可,希望冢主早日做出决定。”说完施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苏巧儿看了看匆匆远去的年轻人,望向洪定真。只见终日淡定沉静的师傅却一脸凝重,难得的皱起了眉,苏巧儿问道:“师傅,出什么事了吗?”
洪定真收起心神,笑道:“一些周而复始的事情而已。”说罢问她:“看你毛毛躁躁的,你是不是也有什么事情找师傅呀。”
苏巧儿笑道:“师傅,你能不能帮帮鼻涕虫呀。”
洪定真揶揄笑道:“帮念一?我能有什么帮到念一的?”
女孩儿被师傅促狭的笑弄的心里慌乱,忙不迭翻个白眼道:“笑什么笑,我说真的,鼻涕虫现在跟个没头苍蝇一样,你能不能去指点指点他?”
洪定真笑了起来,逗趣的拍拍苏巧儿脑袋:“适才埋剑池剑气新起,这小子不用为师指点了,你已经指点过了。”
苏巧儿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大眼睛里装满疑问看着笑意不止的师傅。洪定真摇头笑道:“放心吧,该懂的他都懂了,不能懂的他自慢慢也就懂了。”
睡醒后的白念一神清气爽,体内贯通的气机徐徐流转,这让他感觉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
穿戴起床的白念一握住小笛子,只觉小笛子嵌入了自己手心,握着剑,又好像没握着剑,虚虚实实的感觉让白念一着实新奇。只不过再新奇也抵不住黑毛一如往常叼来笤帚,以前白念一还能作势踢它两脚,现在他担心自己伸出去的腿会被大黑狗一剑给斩了。
白念一正准备进竹林,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青年从庭院外走了进来。白念一认得他,剑冢二长老的弟子许然,是剑冢年轻一辈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年仅二十不到,已经观魄有成,即使放到整个武道年轻一辈里比较,也是能放在很出众的那一拨了。他不常来埋剑池,但每次白念一都能感觉到许然一次比一次更加锋利。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从你面前经过带起的微风,都是一阵锐利的剑气。
许然进入竹林之前,偏头看了看白念一,笑了笑:“恭喜。”也不等白念一回谢,便扭身走掉。白念一一直不知道进了竹林深处的弟子们都去了哪儿,虽然问过邱锦徐晚升,他们也只是回答:“就在里面练剑。”
竹林茂密,每根竹子之间的空隙间隔极为狭窄,白念一实在不知道在这样的林子如何练剑。
扫林时,黑毛就在白念一身边蹿来蹿去,看起来格外兴奋。白念一扫着枯叶,斜一眼黑毛心里嘀咕:“难不成想母狗了?跳的这么欢?”黑毛东奔西走,白念一发现它不只是在林中穿行,在蹦跳中,黑毛寻着一根根竹子就撞了上去。
令白念一诧异的是被撞击的竹子并没有发出咚咚声,而是金石铁鸣的铿锵之声。
有风渐起,一根根高挺的竹子摇动起来,小笛子在白念一腰上争鸣颤动,片刻间脱离腰边迎风而上,自行穿梭在林间。林子里面蓦然传来一声:“屏气凝神,听剑。”
空中随风势渐渐强劲的剑气跟随竹子的摆动一道道激发出来,白念一横着笤帚左闪右避,捉襟见肘,实在是活动空间太过狭窄,只数息功夫,就被无形无影的剑气划的衣衫褴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