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光曦受赏结束,蓝浅便独自一人悄然离开了皇宫,心事重重的,谁也不知她要去何处……
待到江光曦受完封赏,江父传信来让他回府与来客好好聊谈一番,江光曦正欲应下,左右一打眼却如何也寻不到蓝浅,问了殿外的小公公才知蓝浅早已悄然离开了皇宫。他不顾父亲的意令,快速冲出皇宫去,将所有蓝浅可能去的地方都寻了个遍。
许久之后,他总算在京郊的河畔边找到了坐在柳树下发呆的蓝浅,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喊了一句,“啊浅。”
蓝浅也不知在愣神着什么,好一会才醒过神来,看向江光曦笑道,“怎么啦?瞧把你累的。”
江光曦捏了捏她的脸,道,“这两天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我险些以为你要离开我,好在你只是来河边透透风。”
“你很怕我离开吗光曦?”蓝浅抓着他还停留在她脸上的手,似是贪恋他的温暖一般。
江光曦眼眸柔作一摊水,就着她的手覆在她脸上,“自然是怕的,我都已经想好了你我的未来,想好了我们以后的一切。”
蓝浅眸光闪烁着,隐隐含着泪光,“你……从来没有说过你喜欢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你要娶我,如何就想好了一切了?”
江光曦笑了,俊逸的容颜上布满宠溺,他倾身将蓝浅抱入怀中,附在她耳边道,“那如果我说,我作“不弃”,你可作那“不离”人?回答我好吗,啊浅。”
蓝浅伸手环住他的腰,安静了许久,就在江光曦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她说,“对不起,光曦,我不敢对你许下任何的承诺,那太重了。”
江光曦只觉呼吸一滞,却又听她道,“我或许,再不久就会离开此处,如果上天垂怜,让我留下来,我便留下来,从此我不离你不弃,我们一起好好地过日子,不管那些个什么长辈如何拆散都不松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又道,“但如果,我走了,我……我会想办法回来的,你一定要好好的,等到合适的年龄便娶了好姑娘回家,不必太执着于等我。”
江光曦紧紧地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窝,闷声道,“一定要离开吗?一定要离开我吗啊浅?我们之间,还没真正开始。”
蓝浅眼角有泪滑落,顺了顺江光曦的背,“我不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相遇那一天吗?”
江光曦点点头,“知晓,是前年的五月十日。就在这条河边。”
蓝浅笑了,“是啊,就在这条河边,在如今离我们百步远的地方,那里可真是美啊,美到,让我遇到了世上最好的男子。”
“啊浅,别说了好吗,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江光曦恨不得将蓝浅藏起来,不让上天将她带走。
“明日,便是五月一了呀!”
许久以后,蓝浅总归是随着江光曦回去了,谁也说不好她到底会不会回去,她只知道,剩下的这几天时间,她要好好陪着江光曦,不让自己遗憾,也不让他有遗憾。
…………
近日来,玉歆玲只觉眼皮直跳,说不清什么感觉,她偏头看向斜躺在美人卧上毫无形象的谢织桉,问道,“桉桉,你说……眼皮一直跳是不是有什么征兆啊?”
谢织桉合上书本,随意地伸着懒腰,“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虽说是个不太可信的说法,但到底说给你听听,你哪只眼皮跳啊?”
“右眼……”
“不是吧,”谢织桉登时看过来,好一会一拍脑袋,说道,“记错了记错了,是左眼跳福气,右眼跳平安。”
“是吗?”玉歆玲蹙眉,“可我总感觉这心里,惴惴不安的。”
“你想太多啦,如今盛世和平,哪里有什么灾啊难啊的,眼皮一直跳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的。”
“还有什么原因?”
“你可能是……上火了,”谢织桉一脸严肃,“待会寻太医给你开几方降火气的药来喝上几碗,降下了火气来,就好啦!”
见玉歆玲还一脸懵的,生怕她不信似的,谢织桉又正色道,“你看啊,你是不是右眼皮一直跳很不舒服?”
“嗯嗯,”玉歆玲点了点头。
“那你是不是感觉心里头闷闷的,总是感到不安和焦虑?”
“嗯嗯嗯,”玉歆玲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嘛,你就是上火了,”谢织桉拍了拍胸脯,“相信我,待会寻太医要些降火气的药来喝一喝就好了,你不要想太多啦。”
“这样啊,那好吧,我让应风去要些来。”
两人正欲研墨作画,玉歆玲拿笔的手突然一软,蓄满墨的毛笔登时戳在白净的宣纸上,牵出好大一污点,谢织桉抬眸疑惑看她,“玲儿,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玉歆玲捂着心口喘着气,“不对劲桉桉,这不该是上火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