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虽然还在吹着,但看到三眼二郎神易孝泉额头上一道刀疤都绽红了在一竖一竖的动着,心头也有些机伶伶的,连爬带滚,跳下了马鞍。
申琬笑嘻嘻道:“喜总管,你怀里那个玉瓶,不是还有酒吗?”
喜之郎马上笑道:“有,有,原来二位口干了,想润润喉咙,烟酒不分家,你们要喝,怎不早说。”
他如今落了单,伸手从怀中取出酒瓶,再也不敢先喝,就一伸手把紫玉雕龙扁瓶递了过去。
易孝泉并没伸手去接,只是冷冷的道:“老子不喝。”
申琬满脸堆着笑容,拱拱手道:“兄弟是请喜总管自己喝的。”
喜之郎笑嘻嘻道:“你们真的不喝?”
“少废话!”易孝泉厉声喝道:“快把酒喝了,就可以上路了。”
喜之郎笑道:“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其实小老儿坐在马上一样喝酒,也绝不会摔下来,还劳动你们两位下马休息,只是为了等小老儿喝酒,真是不好意思。”
申琬陪着笑道:“咱们兄弟不是这个意思。”
喜之郎喝了口酒,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申琬堆着笑道:“咱们兄弟的意思,是喜总管喝完了这瓶酒,可以去做一个酒鬼。”
“哈!申老十,你这话说得对极!”喜之郎又咕的喝了口酒,耸耸肩笑道:“小老儿的师父是出了名的酒仙,小老儿从小就叫做酒鬼。”
申琬依然陪着笑道:“你老误会了,咱们兄弟是奉命来送你老哥上路的,但咱们兄弟和你喜总管相交一场,所以让你老先喝完这瓶酒再上路,可以瞑目一点。”
现在喜之郎听出来了,他刚喝第三口酒,还没到喉咙,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张目道:“你们要杀小老儿?我……身上又没油水,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要……谋财害命,……小老……儿又没有财,我……不去庐州,不当闲云居的掌柜就……就是了……”
易孝泉凶巴巴的道:“老子奉命行事,你老小子干脆一点!”
喜之郎惊慌失措,张口结舌的道:“你……你们究竟奉……奉谁的命……”
申琬堆着笑道:“咱们兄弟自然是奉慕容大庄主之命行事。”
喜之郎不信的道:“小老儿……不信,慕容大庄主说得好好的,要……小老儿去当掌柜……”
易孝泉喝道:“不信也得信,你做鬼去问慕容庄主好了。”
说话之时,霍地抽出一柄雪亮的钢刀来!
他一抽刀,申琬也立即抽出刀来,陪笑道:“喜总管,你老哥只管放心,咱们兄弟出手俐落,你老决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把喜之郎夹在中间,看情形已经快要出手了。
喜之郎一呆,自言自语的道:“看来倒是不像假的了!”
他举起酒瓶,咕咕的连喝了两大口酒,叫道:“这回我喜总管真的要归天了!”
“啊,老天爷救命!”
突然间喜之郎大叫一声,身形一矮,从马腹下爬了出去,拔腿就跑。
易孝泉厉笑道:“老小子,看你能跑得出多远?”点足飞扑过来。
申琬也不怠慢,跟着纵身掠起。
但喜之郎总究先跑了一步,比两人多奔了一丈来远。
两人随后跟踪奔掠,但三人脚程大概差不多,跑了一会,这一丈距离,还是没有拉近。
喜之郎为了逃命,自然没命的奔跑,他忽然舍了大路,却向山上跑去。
后面两人自然紧追不舍,喜之郎连纵带跳,跑了一阵,还以为他们没追上来,脚下一停,喘着气,回头看去,这一停,易孝泉追上来已不过五六尺距离。
喜之郎“哗”的一声大叫,又赶紧往上跑去。
易孝泉、申琬接连的提气,已跑得气喘如牛,眼看又渐渐的拉远到八九尺远近,兀自迫不上他。
易孝泉气得咬牙切齿,喝道:“老小子,今天你跑上天,老子就追上天去。”
这样一前二后,一逃二追,足足跑了一顿饭的工夫。
前面的喜之郎已经跑上一处绝壁,但见两山对峙,壁立千仞,下面是一道看不见底的深涧,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喜之郎终于停下来了!
易孝泉、申琬直喘着气,也跟了上来。
喜之郎叫道:“二位慢来,你们说过,让小老儿喝完酒再动手的。”
易孝泉一脸厉色,举手抹了把汗,喝道:“你现在还往哪里逃?”
喜之郎忽然笑道:“小老儿不逃了,你们总该让小老儿把酒喝完吧?”
说完,果然从怀中取出酒瓶,咕咕的喝了起来。
申琬在旁笑道:“易老大,就让他把酒喝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