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人自顾自地说着关于他的一切,我拉着王欣可就去找老人说的阳台。
进到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散发着一股质朴纯真的气息,老式的木质书柜,木质写字桌,阳台窗户用发黄起皱的牛皮纸包着,还有简单的青纱窗帘用作遮挡灰尘。
阳台庭中,两张椅子,一张椅子后披着大衣,一张椅子上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
我和王欣可对着空椅子看了很久,情况和事主说的一样,老奶奶的执念很严重,已经达到病态的地步了。
王欣可若有所思,我见状询问:“发现什么了吗?”
王欣可点头说:“嗯,你看这杯茶,有变化。”
我说:“什么变化?”
王欣可:“刚才还在冒着热气,现在不冒了,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我睁大了眼睛,认真的说:“说明了什么?热气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吗?”
王欣可拿起茶,抿了一口:“这说明,这杯茶不热了,可以大口的喝了。”
我气的夺过茶杯,搭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晃,说:“谁问你这个?我是说这间房子有没有污秽?”
王欣可侧着脑袋,想了一下:“哦,我没注意看。”
这时,事主母亲居然进来了,看了下我们,又看了空空的椅子,惊呼道:“哎呀,老爷子,你怎么又在椅子睡着了!”
于是走近,为不存在的老伴,搭上大衣,对着空气念叨:“我也是为你好,我们都老了。不中用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瞧着老人那煞有其事的面容,我竟觉得有丝丝诡异,便带上王欣可悄悄退出去了。
出去以后,王欣可满脸疑问,她对我说:“怎么感觉这位老奶奶已经不是活人了呢?”
我听到她这话,觉得有戏,继续询问王欣可详情。
“这个老人没有生命的活力,通常是这样的,我能感知到周遭的事物,所以我能轻易的发现污秽之类的东西,不管老人小孩,都有一股生命力,只是孰强孰弱的区别。而我在这个老奶奶身上就没看到生命力,就好像不是活人一样。”王欣可说。
我赞叹道:“是真的吗?你能看见,这是不是什么阴阳眼!”
王欣可突然害羞了:“不,不是的。我不能直接看到阴阳中间的东西,我只是能感知到,我是小时候才发现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害羞,但从她语气中,我听出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说:“你的能力太棒了,陈皓也没这么厉害,现在你对事主有什么看法。”
王欣可闭眼沉闷一下,说:“不好,这间房子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立马打起精神,转头环顾,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觉得这间房子是这么一个和蔼慈祥的老人住,是不可能有污秽来害她的。
王欣可说:“这个污秽很奇怪,没什么恶意,所以我到现在才感知到,如果要揪出它,我们必须晚上来。”
“不过,这和污秽打交道,即使不凶,也很危险,除非……”王欣可继续说。
我说:“除非,怎么?!”
王欣可指着自己脸:“除非你亲我一下。”
我压抑自己快要破音的声音:“神经病啊!??”
事主听见我们吵闹,以为我们发现了什么线索,连忙过来询问。
我说我们得在这里得待到晚上,不过放心,问题是很好解决的。
事主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最好。”
当天下午,老母亲看见女儿回家异常高兴,去外面买了胖头鱼,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熬了一锅汤出来。
附近多水库,渔业也发达,早就听说这边的水产品是一绝。如今亲口吃到,果然名不虚传。
我们一共四个人,老妈妈却摆了五个位置,毫无疑问,多出来的那个肯定就是给她的老伴的。
情景也像事主所说,老人一边吃一边往空的碗里夹菜,嘴中还不断念叨:“这鱼头汤,你爸爸最爱喝了,以前湖里鱼虾还多的时候,你爸爸就爱去钓……”
老太太这么一自说自话,我和事主两人瞬时觉得席间气氛很尴尬,埋头吃饭。
老人的状况是很严重,已经如同着了魔似的,已经分不清真假了,而我们又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污秽在作怪,这就是问题的棘手之处。
王欣可没心没肺,喝了三碗鱼汤,打了一个响亮的嗝之后,看向我和事主。
突然对事主说:“有个东西在守着你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