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琳道:“为了揽权夺势啊!你想,原本皇上即位之初,全无经验,处理政务均需摄政王兄弟扶持,可说他们便是名副其实的无冕之王。而今沈世韵偏要来横插一脚,干涉朝纲,皇上被她迷昏了头,对她十分信任,将愈多重权都交了给她,对王爷二人而言,这就似煮熟的鸭子飞了,气不气人?再说……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沈世韵毕竟是汉人女子,万一她借助手中权势,暗中扭转乾坤,使江山易主,败在这样一个臭丫头手里,谁会心甘?唯有先斩后奏,将她除去,再慢慢规劝皇上,他总不能为着一个妃子,就将满朝文武统统杀光?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聪明人都要做的。你说是不是?”
另一名侍卫叫道:“乱讲,王爷可一句都没承认过,平日里参见娘娘,亦是礼敬有加,恪守臣子本分!”楚梦琳听他问得愚蠢,正中下怀,大声道:“对啊,犯了这种大罪,遮掩尚且不及,谁还会急着承认?好比你想谋杀顶头上司,难道还先去提醒他说喂,我要杀你啦,你快洗干净了脖子伸过来吧?表面上越是装作诚惶诚恐,心里算计的则越是歹毒。有没有这回事?”
那侍卫诚惶诚恐的向头领道:“大……大人,卑职不敢……卑职绝无此意!”楚梦琳向他扬了扬下巴,耸耸肩,一副“被我说中”的神情。转而故作无奈之色,叹道:“你们口口声声逼我招供,现下我已招了,你们却又不信,那想让我交待是谁?奴才可不是傀儡,卖主求荣的事,又算不得什么稀罕。”
楚梦琳编造的这一套说辞,歪打正着说在了那头领的心坎上。暗想:“她分析得也有些道理,为了皇位,父子兄弟尚能反目。但这可是牵连甚广的重罪,一旦抖落出来,大家都得跟着遭殃。王爷纵有过错,当奴才的也得设法替他遮掩。”一念及此,掌心立即按住刀柄。
楚梦琳一见他目露凶光,当然猜穿其意,冷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可也真笨!不会动脑子想想,假如你们比我还厉害,王爷早该在你们中找人行刺了,又何须舍近求远,花重金雇我?”她所忌惮的唯有李亦杰一人,见他不在场,以她武功对付这群侍卫自是绰绰有余,倒也不是胡吹大气。
那头领心想她既有胆进宫行刺,必是有些本领,对能否将她拿下并无十足把握。另一名侍卫眼尖,低声禀道:“大人,就算这小子再强,好汉敌不过人多,咱们给他来个群起而攻之。而且他衣前染血,显然已经受伤不轻。”那头领仔细打量几眼,暗自窃喜。点了点头道:“小子,论单打独斗,算我们不是你对手,但你势单力孤,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捉捕刺客,不用假惺惺讲究什么江湖道义。”
楚梦琳道:“要一拥而上,你们也打不过我。”左腿微弯,闪电般向一名侍卫撞去。那侍卫胆子最小,方才众人齐声喝骂时,他始终不置一语。即令躲在侍卫群中,亦是缩在最偏远角落,但求不引人注意而已。不料楚梦琳专拣软柿子捏,这一撞之下,登时肩骨全碎。剧痛之下,猛地挥右拳向身前击出,却已是力道衰微。
楚梦琳稍一偏头避过,横腿在他下盘一扫,扣住他手腕,发力将他凌空甩出,撞在几名奔上前的侍卫身上,几人都摔倒在地,也有后批赶上时没刹住脚,给绊倒了的。楚梦琳左脚又向后滑出半步,抵住一人脚尖,这正在她预料之中,回肘上撞,将后方一人击得口鼻流血,顺手夺过他长刀,右足反踢,将那人踹得飞出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