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大地上、鹰嘴涧上空,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而在他的对面十丈远处,是一戴着半块白色面具满头银发,上半张脸只漏出了眼睛。这两位、一位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江南天。另一位则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万魔谷谷主,而他的真实姓名却从没有人知道,那象征着他身份的半块面具的造型,也一直都是云州大地上,诸多武林人士的噩梦。
只见这魔主提剑而起,空气中带着呼啸声杀来、一刀竖劈下来。江南天反手持剑一挡。硬碰硬推开魔主,半边横扫而去,魔主腾空而起,刀光剑影交错而来,江南天只得不停的防守,气势节节败退。突然,只见江南天手中剑在挡下魔主的下一次攻击之后、寻得了一个空当。运足内气,双手结印、口中吐出四个字:“荒龙拳。”只见一道黄色虚影的龙形劲气带着疾风迅速攻向魔主。魔主反应不及被一招击中瞬间击飞落地、瞬间感觉胸中内里紊乱、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江南天在用出这一招荒龙拳之后、也深感体力不支、坐在地上调息内力。魔主满眼的不可置信、愤恨的问了一句:“以气化形?”江南天轻笑道:“我苦修三年、终于才能够做到这一步、没想到你这魔云功也修到了第六重、我这荒龙拳、也不过是让你受了点轻伤罢了。看来这次、是我输了。”魔主调息了一下之后微微站起、显然刚才所受内伤也不轻。
江南天无奈只得坐在地上调息内力,他明白,这孤注一掷的招数,若是没能重伤魔主。那他这次怕就是在劫难逃的。
魔主缓缓站起身来,一脸嗤笑道:“你能够做到以气化形,确实让我很惊讶。只可惜我魔云功修炼到第六重,这样的伤势并无大碍。”他缓步向江南天走来,提刀的手已经握紧了刀柄,仿佛这一刀,已经可以了解了对手的性命,他的嘴角露出了邪异的笑容,手中的剑已然举起。只待手起刀落,取下江南天的项上人头,便了却了一个心头大患。
然而刀刃在距离江南天头颅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被一枚石子打飞。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转瞬之间便已经来到江南天的身边。魔主定睛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这个人,诧异道:“诡道圣手叶老人?”叶老看了眼魔主,淡然道:“魔主最近杀气倒是重的很啊。”魔主不屑道:“既然世人都说我是魔,那我就是杀气重了点,应该也正常吧。”叶老道:“老夫观魔主气血不顺,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呢。若是早些调理,应该还不会落下病根,可若是再耽搁一会,怕是以后长年累月日日经受钻心之痛,这感觉怕也不好受吧。”随即手中丢出一颗归元丹,魔主接到之后立即口服下去,道了一声谢,便辗转腾挪离开了。
江南天踉跄起身,朝着叶老人拱手作揖道:“多谢叶老救命之恩,常闻诡道圣手大名,一直苦不得见。今日得见尊容,真乃小子三生有幸。”叶老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你不必奉承我这糟老头子。救你只是看在你明明身受重伤,却还要来与这魔崽子一决高下。不愿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才稍微出了下手。况且,若不是你拼力将他打伤,老头子我也打不过他。更何况是救你呢。这世间事,无外乎一个因果罢了。”江南天附和道:“还是要多谢叶老救命之恩。”叶老不愿与他多言,恍惚之间便又离开了。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江南天在原地。不多时便也回去了。
江南天乃是这云州大地上江家堡的堡主,同时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夺得头筹,尊为武林盟主。年纪也不过刚二十七岁。荒龙拳为江家堡镇族武学,共分七式。第一式龙之力,大成之后双拳力量提升数倍。第二式龙之吼,大成之后双拳力量提升百倍。第三式龙之息,大成之后力量气化,一拳轰出带有气劲。第四式龙之咬,大成之后气息更加凝实,一圈击出,以气退人。第五式荒龙之意,一拳轰出犹如一道龙尾抽向敌人,第六式荒龙之影,一拳轰出犹如一条荒龙现世。第七式荒龙再现,传闻第七式练成,可身化荒龙,速度攻击都得到质变,只是可惜似乎江家历代堡主,都只练到第六式便不得不止步。而如今,江南天也修炼到了第六重,在明面上。也是天下为数不多的高手了。只是在与魔主决斗之前,曾被一黑衣蒙面人偷袭,导致身受重伤。故而在尽力打出那一式荒龙拳后,体力不支而无力战斗。
云州大地的练武已知的分为三个境界,当然也许还有更高境界的高手隐世而无从得知。分别为以力锻力,锻力化气,以气化形。我们通常所说的力气力气,就是这样。人首先要通过不断地打磨和锻炼,将自己的力量提升,在提升的过程中,力量会气化存在于人的丹田之中,而刚开始的气并不多,只能在体内游走,而通过不断的积累,慢慢可以做到气息外放,或者通过不同的助力施展出来,例如使剑的侠士可以舞出剑气,或者用刀的用枪的如此这样。而更高一重就需要更强大的内力了,以及对气的精准的掌控力,可以做到将攻机出去的气息幻化成型,这样的招式极度耗费体力,而且杀伤性更强大。以气化形也分简单和困难,例如气息凝为一条龙,终究要比气息只能凝成一个球的要境界高的多。相传有更高境界的人存在,可是谁也没见过,而这世间已知的这些存在,最强的也就是这些了。
江南天回到家中,夫人雪鸢看到自己丈夫这般模样。甚是心疼的要起身去扶着自己丈夫。江南天忙不迭的不让自己夫人乱动。唯恐伤了胎气。安抚好自己夫人之后,自己的坐到旁边,看着雪鸢隆起的肚子,满眼尽是慈爱,喃喃道:“这小家伙也快出生了,夫人切不可动了胎气啊。”雪鸢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夫君倒是关切的很呢,可是还未曾给孩子取名呢。”江南天沉思了一下道:“此等乱世,风雨不定。若是儿子,定然要如这雨中枫林一般屹立不倒。若是女儿,我也定要护她一生周全。若是儿子。便叫江雨枫吧。若是女儿,便叫江安雅。”雪鸢闻言,也依偎在江南天的怀中。“都听夫君的。”江南天也顺手怀抱着雪鸢,静谧的夜,似乎是不可多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