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莹是谁放出来的?她没有,皇帝更加不可能,贵妃没那个本事,也就只剩下太后了!
想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道:“那婆子可带来了?”
下头站着的一众大臣们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心中越发的警惕了。
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先问掌印太监的去向?
姜岩达回头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似乎在说:上头一位是太后,一位是皇帝生母,咱们办什么事儿都得说服她们两个。
朝臣耐着性子等太监带了个老婆子进来。
这老婆子虽然被清水泼醒了,只是蒙汗药的药效还没过去,依旧是睡眼惺忪一脸的迷糊,不过人却是规矩的,进来就先给上头两位娘娘请安,又哭诉道:“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就叫卓贵人逃出来了!”
接下来慎刑司的太监、刑部尚书还有大理寺卿三人轮番上阵,接连盘问这老婆子,只是不管怎么问,结果都只有一个。
这婆子晚上吃了饭就睡了,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她用过的碗,已经交回大厨房去清洗了,自然也是查不出来什么。
不多时仵作跟跑腿的太监从冷宫回来,两人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仵作先开口了,“门是从里头被烧焦的,然后被撞开了。”
太监硬着头皮继续道:“卓贵人的饭菜里被下了药……是宫里常用的,上夜的太监婆子会吃一点,叫人有精神有力气,不至于夜里打瞌睡……就是药量有点大。”
屋里众人又齐齐像那老婆子看去。
老婆子吓得一个哆嗦,又打了个哈欠,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个送饭的!饭菜都是膳房的公公备好送来的!”
当下又有人去叫膳房的公公,太后忽然开口了,“你们一个刑部的仵作……一个宫里的太监,平日里可有交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道:“从无交集。”
太后冷笑一声,“那你们两个进屋的时候对视是为了什么?你们商量了什么!”
这一声叫刑部尚书也觉得有点不对了,他仔细回想片刻,看着仵作的眼神就不太好了。
仵作虽然日日对着死人,也算是胆子大了,可是这地儿是乾清宫,再大的胆子也被压到只剩下一点。
他立即跪了下来,跟倒豆子道:“他叫我别都说出来!卓贵人住的地方不太好,吃饭便溺都在一处,屋里臭的能”
“住口!”魏贵太妃一拍桌子,道:“她被打入冷宫!冷宫就是这个样子!只有死才能见天日!这就是宫里的规矩!”
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魏贵太妃觉得自己脑袋已经开始疼了,她不耐烦的看着刚进来的太监,问道:“卓贵人的饭菜是你准备的!”
宫里死了人,还死了不止一个,死的还是头上往下数的几个,这等只能在宫人的膳房上工的太监早就吓破了胆,不等魏贵太妃说完就跪了下来,道:“奴婢是冤枉的!”
“这饭菜是赵贵妃宫里的婉儿姐姐来吩咐的,说卓贵人害赵贵妃没了儿子,只叫给她吃些馊饭馊菜,只要不死了就行!”
这都是什么事儿!
魏贵太妃抓起桌上茶杯,重重地扔了出去,“滚!都给我滚!”说着又狠狠一瞪太后,“这可都是你叫查的!你是何居心!皇帝死了,大位未决,你却纠结在这等细微末节里,你想做什么!”
太后冷笑道:“我是何居心?我倒要问问你,卓贵人好歹也是当过皇后的人,却为何要被个贵妃骑在头上蹉跎?你纵容赵贵妃做出这等事情来,又有何居心!”
眼见两位娘娘又争吵起来,一夜没睡的姜岩达觉得头疼欲裂,正想说话,忽然他身后的户部尚书扯了扯他的袖子,姜岩达回头,顺着他的手指一看
不远处的桌上放了一道圣旨。
上好的白玉做轴,绣着祥云银龙的丝绸做面,上头还绑着明黄色的丝绸。
这是最高规格的圣旨……这
“娘娘!两位娘娘息怒!”姜岩达两步跑过去就握住了那圣旨,举着又捧了回来,“桌上留下了这个,会不会”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东西就被魏贵太妃抢了过去,太后年纪大了反应也慢,之伸了个手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魏贵太妃把那圣旨打开,一脸扭曲的看完了。
然后魏贵太妃抬起头来,表情似笑非哭。
“宁王继位,魏贵太妃进太后,姜岩达封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