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辛接过水杯，小抿了一口水，清凉的水顺着咽喉滑下，稍稍抚平了体内的燥热。她本就喜凉，中了火毒之后更甚。

可她喜凉这件事，他从未对苍洵说过，二人只共同用过一次饭，那还是在扶柳的寿宴上，那样的场合，夏辛自然也没有机会挑拣。所以苍洵是怎么知道自己这一嗜好的？

她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种，若说他们从前就认识的话，那看来关系还不错，不然也仙尊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爱吃什么。

夏辛又接着喝了几口水，期间苍洵倒是毫不避讳地一直看着她，眼神专注。夏辛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还好，他的注视不像之前那样令她坐立不安。若是没有那些事情，如今的场景便是三万那年来苍洵梦想中的样子他们都在彼此身边。

夏辛也很想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但她知道了苍洵的身世，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她还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告诉苍洵实情，但她现在打算先试探他一下。

“仙尊”夏辛开口。

“嗯”安静的空气中，苍洵的声音有些低沉，仅仅一个字，便如酒般沉醉。

夏辛心里盘算好的话忽然之间便被堵在了心口，即使是试探，也于心不忍。

“仙尊认为魔界如何？”夏辛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魔界”苍洵语气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夏辛会突然问起魔界的事，不过很快，他便继续道：“天魔虽然同源，但魔界所行之事，难为天道所容，当灭。”

苍洵如此说，如果撇去飞廉的因素，夏辛倒是十分同意的。天魔两界之人，都凭着体内的灵气修行，只不过这灵气在两界之中，产生之时便有所不同。天界所生之气纯粹干净，加之修炼此气时，道在清灵二字，便称之为仙气魔界所生之气霸道强悍，修炼此气时又道在凶锐二字，故称之为魔气。是以，两界中人自然修炼方式不同。

魔界律令严苛，自己内部倒是没出过什么乱子，本来默默无闻地好生修炼便好，但总有那么几个天赋异禀之人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祸害完魔界之后，便出来祸害人界，天界。

几千万年的历史中，这样的事一次两次倒还好，但或许是因为魔气之性幽冥，因走火入魔而祸害三界的人数不胜数，最后其余两界谁都受不了了，便一起出兵讨伐魔界，把魔界都杀光了，自然也就没有他们口中所谓的“走火入魔”了。

人界自然紧抱天界大腿，于是天魔两界之争便将就此打响，此后数百万年，由于魔界实在是出了太多走火入魔的天才了，所以战争也从未间断过。

魔界每出一个这样的人，三界恨不得都能被他重新洗遍牌。就拿最近的来说，现任魔君晏渊，十七万年前就曾只身一人血洗半个天界，甚至还杀了先天帝的亲妹妹灵央。

等等

夏辛思绪一顿，晏渊杀了灵央还血洗了半个天界

且不说史书上是否有过记载，灵央这个名字，她就从来没听天界之人提起过，自然到就像灵央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更别提晏渊血洗天界的事了，夏辛之前听都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