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兄弟,你话怎么这么多。”
邹鸿也嫌贺七说话不好听,斥他说:
“你怎么还不回去?这儿现在没你事儿了,赶快回去找付益德吧。”
贺七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将其一仰脖子全倾进腹中,嗤笑道:
“嘿,这俩人上了一条船以后,还在一起排挤我了,要不是我家小乾兄弟来找我,现在我都还在赌桌上赢钱呢,跟你们来这里找那两个眯眯眼、鹰钩鼻的畜牲打架”
说到这里了,郑琰玉便顺嘴问了一句:
“那你以后去哪里。”
贺七看样子是喝得解馋了,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吃起肉来,一边嚼一边说:
“我倒是没什么事儿,反正也不用做任务,就在崇禹城再玩玩儿呗,附近哪儿都能转转,这猛地不用坐牢了还挺开心的,等过半来年打听到付老大的消息再去找他,可别说我不够朋友啊,我陪你们走一路,已经够了。”
贺七好像生怕邹鸿会像抓壮丁一样把自己抓走,跟郑琰玉一起去给他打工,不过邹鸿可没那个心思对付益德的人下手。
“知道,知道,”
邹鸿拍了拍贺七的背,像是一种鼓励,也像是一种感谢,他又道
“那你自己保重啊。”
贺七的酒劲可能慢慢上来了,说胡也渐渐地飘了起来:
“我还用你说放心吧您,邹、主、簿。”
听到他故意把“邹主簿”三个字念得重,邹鸿把碗往桌子上一墩,站起来捋了捋袖子,冲郑琰玉说:
“老郑,我发现这夯货就是嘴欠,咱俩再不收拾他,等他走了可没机会了。”
不知不觉间,邹鸿对郑琰玉的称呼已经从“郑兄”变成“老郑”了,郑琰玉也早就在私下称他为“老邹”,二人一同走了这一路,也算是有了不浅的交情。
贺七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打着酒嗝说:
“我说,你们这些臭当差的,怎么就都喜欢以多欺少呢”
郑琰玉也把碗筷往桌上一墩,右手指着贺七,笑着骂他道:
“我们这些臭当差的,自然就要收拾你这种江湖混子。”
贺七听了郑琰玉这句话,捂着肚皮,像猪拱食一般地笑起来,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嗨哟,您还好意思说我江湖混子,您在榆河对岸的囚籍消了吗?郑先生”
郑琰玉一听,这夯货真的是行市渐长啊,二话不说,也把袖子捋起来。
“老邹,别再多废话了,弄他。”
“弄他!”
两人离了座位,往贺七那边去,贺七原本也以为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自己几句话居然真的犯了众怒。
“你们来真的小飞,快保护我!”
小飞早就被邹鸿打发到一边去啃肉了,俩人把贺七摁在椅子上,喝得有些麻的贺七动弹不得,只能用嘴作为武器:
“郑琰玉,你这会儿又有力气了?你忘了是谁给你搀回来的”
“游龙掌!”
“……”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邹鸿,我可是拂衣盟的!”
“风渡狂澜!”
“……”
小飞在自己房间门口,一手拿着装了肉和面饼的油纸包,一手从包里取出食物吃,眼睛看着贺七像出笼的家猪一样左右挣扎。
“看来不给你们露一手,你们以为我鬼手的诨号是白叫的!”
郑琰玉与邹鸿不曾回贺七半句话,有回的也全都在手上。
“啊!小飞!快来救我啊!”
贺七嘴里发出一声声杀猪般的惨叫。
小飞把纸包放在一旁,默默地用沾满了油的双手捂住了双眼,这画面太残忍了,他不敢看。
贺大哥,我只能祝你好运。
……
第二日,依然是小飞早早地起床给众人熬了粥,又上街买了点心,贺七吧唧吧唧地吃完了,便要上街去。
“我去找自己的乐子,这几天就不和你们一起行动了。”
两人都懂,贺七所说的找乐子,按他的说法,就是博弈,崇禹城这边的地下赌场,玩起来肯定比广交城要舒服。
邹鸿问他:
“你有本金吗?就去玩。”
贺七也不记昨天两人揍了他一顿的仇,回道:
“嘿嘿,这算什么,七爷最擅长的就是空手套白狼,实在不行,崇禹城这边肯定有拂衣盟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