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登基之路,竟是与皇后一起走的。
这是前无古人的。
这两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啊。
阿其娜是早就不敢奢望还能嫁给他的了,而吉吉虽然心中不服,但也知道自己根本拿不下他了。
而忆萝则是一阵阵绝望:这两人之间,哪还有空间给她挤进去呢?到底要怎样、要到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才空出一丝让她进入的裂缝?
晏起,群臣起身,举杯敬帝后一杯。
阿奴仰头刚要喝掉杯中酒,君慈放开她的手,抬手截下她的酒杯,两手各端一杯酒,仰头,骨碌骨碌全干了。
阿奴看着他喝,没好气地一笑。
君慈与阿奴正新婚燕尔腻味得紧,相看的眼神中俱是柔情蜜意。
见此情景,忆萝的心咯噔一下:这种群臣与四海宾客同敬的酒,她都不喝?
难道,洞房花烛夜的酒,也是殿下代她喝的吗?
抑或是他们根本就没喝交杯酒?
连登基典礼的礼制都为她作改动的皇子哥哥,恐怕真的有可能也会不遵婚俗旧礼的。
波斯王笑道:“陛下,皇后是怀了孩子不宜饮酒吗?”
忆萝心一动,竟大胆地开口,说道:“大王您说笑了吧?陛下与皇后才刚成婚呢?”
谁都知道,一个月不到,一般都诊不出有孕与否的,如果现在就已发现了皇后有孕的话,那就证明,这皇后婚前就与人圆房,这是大大的妇德有亏。
武帝一笑:“皇后酒量浅,朕代她喝。”
“陛下,您这管得也太严了吧,一口酒都不让人喝?来,皇后,臣敬您一杯。”吉吉说着举杯,虽说是敬皇后,但那目光却有几分俏皮而又带点挑衅地看向武王。
众臣都笑了起来。
阿奴装作:他不开口,自己不敢喝,给足他面子的样子,但却转头看着他笑。
气氛是愉悦的。
全场只有忆萝是例外,她紧张地盯着武王与阿奴。
终于,皇帝开口:“最多一杯,只许一杯哦,谁都不能再敬她了哦。”
“阿奴就接过千言捧过来的酒,仰头干了。”
叫好声一片。
“陛下,臣敬您一杯。”有人说。
君慈转头,接过高小明的酒,仰头干了,刚把酒杯放下,与他并站在高阶上的阿奴,忽的碰了他一下。
“怎么啦?”君慈以为她叫自己有事,转头一看,却见她抬手,按着额头。
“是醉了吗?”他再柔声问。
场中众人也全停下动作。
有人惊讶:“皇后娘娘真的醉了吗?”
有人笑道:“皇后这酒量真是浅得太夸张了吧,一杯酒就醉了。”
“殿下,让人拿醒酒汤来吧。”
忽地,皇后竟直直地一声不响地,就向后倒去。
君慈眼明手快急时搂住了她。
众人惊讶。
这才一杯酒,就醉晕了吗?
而君慈则是大惊。
这不像醉酒!
她的手忽的冷冰冰的!面色苍白如雪!
他一把抱起阿奴就走:“太医!快叫太医!”
所有人,都紧张地跟在武王身后,只有忆萝和小随愣在原地。
两人相视一眼,在各自眼中俱看到惶惶。
“走吧。”小随说,两人也抬步急急跟在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