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常喜极而泣对太医谢了又谢,他说了句让人非常难以理解的话,他说:“难以受孕最好,她以后想生,我也不让她生了。”
大雨连下了个三天三夜,城中老人说,这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幸好是在京城,若在其他落后贫穷的地方,肯定是个大灾难啊。
忍了足足三天的香雪,终于忍无可忍。
她对余嬷嬷说“这些菜品,是人吃的吗?真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看那边风头正盛,巴巴地赶去讨好,那边装腔作势一会要这,一会要那的,他们一个个如得圣旨一般,不管口味多刁钻,材料多难弄都要想尽一切办法做出来,而这边居然连一口正常的饭菜都没有!我找她们算帐去!”
余嬷嬷拉住她,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她手上说:“这些东西不能给夫人吃,你去外面先买些食材回来,以后就在我们这边小厨房里做饭吧。”
香雪:“凭什么啊?他们太欺负人了”
余嬷嬷:“快去吧。还在月子里的人,还经过那样的大难,别让饿着了。”
香雪虽哽着一口气没处顺,却依然急急出府。
她急急拐了几个街口,看到前面走着一队人,队中几个壮汉抬着一顶小椅轿,最前面一妇人怀里抱着一个约三岁的贵公子。
一只雪白的小狗干净可爱,在他们前面一边走,一边嗅来嗅去的。看起来,像是某府贵公子出来游玩。
突然,小公子从一小厮手上拿过一个肉包子,向那狗扔过去,那狗看到包子,转头就要叼时,一个人从斜里过来,弯腰把这包子截了,捡起来放进嘴里就嚼。
香雪定眼打量一下这人:着道人打扮,衣袍却又脏又破,蓬头垢面,跟乞丐差不多。
那小孩天真地对那妇人道:“嬷嬷,这人好奇怪啊,他捡我的狗食吃。”
这道人一本正经地对那公子打了个辑道:“小公子,一粟一米皆天赐,天赐之食切不可糟蹋了。”
众小厮喝他快走,几人上来把他推开。
那妇人白了道人一眼,抱着小孩就走,边走边说:“小公子,别理这人,装模装样的,人饿急了连狗屎都吃,别说狗食了。”
那道人脏兮兮的也看不清他表情,此时看到香雪,打了个辑问道:“姑娘,请问姚府怎么走,就是姚太师府上。”
香雪心想:这问的不正是我们的府邸吗?姚府可从来不跟这样的落魄人有交情的啊。不禁又上下打量了这人一下。
本来想细问他找姚府干嘛,但又不想耽搁,于是用手一指,指点他怎样怎样走,就能走到城中最大的正街古兰街,古兰街上有一人家,门前有两只雄狮,大门正匾上有“太师府”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就是了。
说完也不理他,急急走了。
一连七天,东厢冷冷清清的,姚老夫人竟连看都不来看这新出生的孙女一眼。
早上,三姑娘刚喝完奶,在香雪怀里睡得正香。
有常走进来说:“抱着三丫头跟我来,有贵客来,想见一见她。”余嬷嬷不放心,马上拿了个暖手炉放进小红袄子里也跟了过去。
来到中堂,已热热闹闹地坐了满堂亲友,欢声笑语,看来老夫人心情正好。
她左首上座坐着一位道士:头戴九梁巾,身着素袍,慈眉善目,口阔髯美,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让人感觉舒爽亲切。
有常在道人下首坐下,香雪抱着幼儿与余嬷嬷站他身后。
这时有安也带着如意和杨嬷嬷抱着西厢小女儿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