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怔怔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先是长长吐了口气,随后将话筒放好,最终坐下,拿起一支烟点燃,吞吐了一阵之后,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数岁一般,挥挥手语气有些无力道:“带他出去领奖吧。”
此言一出,顿时便有两人从门外进来,将叶风任如来时那般带走了。
场馆内,随着叶风任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秩序便愈发的混乱,打架斗殴已经不算新鲜,甚至有人直接脱了衣服当着无数人的面就开始做起那种事,属实让苏尘哭笑不得。
当叶风任从后台走出,站上了领奖台上时,台下欢呼阵阵,叶风任捧着奖杯,伴随着躁动的音乐,站在那儿迎接人们的喝彩与鲜花,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极为不和谐的身影“闯”了上来。
他是一个身材强壮无比的黑种人,众人记性倒也正好记得他正是之前与叶风任打决赛的选手。
只见那老黑冲上了台,一把夺过话筒,大声道:“我抗议,我抗议,有人打假赛。”
众人都有些发愣,那老黑却大声道:“有人打假赛,他就是盘口最大的东家,现在却不给我应有的报酬,我抗议……”
那老黑在台上大喊大叫,叶风任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那名男人最后的无奈之举,也不管其他,径直捧着奖杯走下了台,不打算参与到这些破事当中来。
叶风任识相下台之后,越来越多的八强选手冲上了台,指控盘口庄家干涉比赛,这消息传出,顿时让无数人感到紧张,随后,方才那名穿着礼服威胁叶风任的老男人施施然走上了台面,冷着脸说了几句之后,便道:“各位,格斗大赛已经举办了将近八十年,每年一届,身为主办方负责人,在下深感荣幸,既然是地下无规则赛事,自然是少不掉赌拳的,我们收取巨额门票,有必要在此时站出来为各位主持正义。”
说着,他一挥手,便见一名头发苍苍,半身不遂的老者被几人抬了上来,只见他全身是血,浑身颤抖着被当垃圾一般的丢在地上。
那老男人见此,这才取出做好的账目,对着镜头晃了晃道:“几年前,我们便察觉到了赌盘异常,苦于一直没有证据,便也不好轻举妄动,今天,借着诸多选手指证,以及这一本铁证如山的账目,我现在剥夺他所有赌盘的资产,诸位可有意见。”
台下的人闹哄哄的,根本听不出什么,那老男人又笑着说:“各位放心,既然比赛有失公正,那么之前的盘里的所有钱,我会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赢者三倍,输家照旧,诸位可有意见?”
一听还有这等好事,哪有人会反对?当即几句话便迎来了满堂彩,轰隆隆嘈杂的声音比菜场犹有过之,那老男人见此,稍稍松了口气,随后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盘口东家,笑着蹲下身,拿着话筒说:“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半身不遂的苍老老者看着他,眼神之怨毒令人毛骨悚然,他阴测测道:“那个贱人,就是你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吧。”
老男人呵呵一笑:“为了查清你是不是真的操纵比赛,用这些手段,也是迫不得已,格斗大赛并不会因此而停办,反而会更得人心信任,因为主办方的公正,你说呢?”
“哈哈哈,呸……”
老男人脸上被吐了一脸口水,他皱着眉嫌弃的用手擦了擦脸,看死人一般看着他说:“败犬,我可不会让你死的痛快。”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控制她?我养了她二十年,二十年啊,二十年也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凭你的那几箱黄金,就想要收买她?天真,她能出卖我,就一定会出卖你。”
老男人嗤笑一声不屑道:“她不会有机会的,你听说过用完的子弹壳,还会再塞进弹匣里吗?”
苏尘看着那一场好戏,又看看自己身旁空着的座位,方才黛西似乎收到了什么短信离开了,苏尘只是叹息一声。
这时,台上又缓缓走上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妖娆多姿,金发碧眼的美女,只见她缓缓走到台上,还未等那老男人呵斥,地上的苍老老者便激动无比的开始挣扎着,最终他停了下来,隔着老远,他就已经闻到了那熟悉的气味。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他质问。
黛西看着地上的老男人,道:“背叛?呵,老东西,我早就想一刀杀了你,只不过留你还有点用而已。”
“不可能,为什么?”
老男人呵呵一笑,上前一把搂住了黛西的腰,掐着她的臀部,笑嘻嘻道:“让我来告诉你吧,几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人了,只有你这种老朽到连路都走不动的人,才会一无所察而已。”
“是这样吗?”
黛西拿起枪,缓缓指着地上的老头,扣动扳机,一枪爆头,随后看向正大肆侵犯着她的那个老男人,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之色,对方正要说什么时,只见黛西忽然掏出了一把阴亮的匕首,狠狠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那老者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从未体验过的剧痛,双目圆瞪,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语气突然变得苍白而沙哑:“为什么!”
黛西缓缓的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道:“主人说,留着你没有用了,你老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说罢,她握着匕首的纤纤玉手猛然拔出,然后迅速躲开,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却未沾染黛西衣裙半点。
场馆的观众席上的人已然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不因其他,只怕再生变故,之前输掉的,或是迎来的真金白银,就打了水漂,所以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算多。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整个场馆最后竟只剩下了苏尘一人,黛西吩咐了手底下人一番之后,便将目光落在了苏尘的身上。
苏尘忽然觉得很恶心,很想起身就走。
这种情况苏尘从来没有少遇到过,但此事却忽然觉得他再也不想面对这些,看着台上那曼妙的身姿,再想起这位与他欢好多日的女子竟同时委身与三人,一个半身不遂,年近七十的老人,一个头发斑白,酒色财气具备的男人,还有一个苏尘不知道的幕后之人,一想到这,苏尘就有点想回去好好洗个澡再说。
整个场馆变得静悄悄的,台上的黛西看着苏尘,良久之后,说:“你可以上来吗?我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