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众人屏气凝神，提着一口气，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唯恐惹怒胤禛，自个遭罪。

幽静空旷的内殿，一樽象牙白嵌珠掐金丝楠木屏风遮住了大门，鼎上的鎏金香炉冒着阵阵清香，香气很是平静，却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若芯瘫软在地，喉咙里涌出鲜血，那一刹那，细碎的恐惧遍布全身，她直勾勾地盯着胤禛，声音沙哑破碎，“我从一开始就不想成为你的妃子，是你逼我的！”

没等胤禛动怒，她突然大笑起来，“这宫里哪有人对你真心？不过是畏惧你，怕你！你是皇上又如何？宫廷里的腌臜龌龊的事，难道还少了吗？你的嫔妃，你的儿子，一个个都在算计你，嘲笑你！我今日是活不成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

“这宫里的日子，我生不如死！皇上，你身为皇上，那又如何？你妻妾成群，可是，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孤家寡人！你根本不配得到真心！”

若芯说完，浑身一个颤抖，勇敢地坐起身，“今日大不了就是死，大不了抄家灭族，你可以杀了我，处死我的家人！但你无法阻止我厌恶你，你永远无法让我真心对你！”

若芯缓了一缓，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冲胤禛吼道，“我一条贱命，你拿去就是！”

胤禛也不做声，伸手抬起了若芯的脸，凝望片刻，他冷漠一笑，骤然发作，连扇了若芯十几个耳光，打得若芯满脑金星，头昏脑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么多血，从嘴里、耳朵里、鼻孔里喷涌而出，她的身躯早已麻木，浑身的疼痛好不察觉，她眼中的恨如熊熊烈火，侵蚀了自己，侵蚀了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