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先生道:“薛富那边如何了?”
殷岳道:“据薛富所查,掳走雨夕的人确实是人贩子,孟家那边也没有什么问题,孟家在云州虽算不上望族,但也经营上百年,家风较清正,来往的大部分都是商户与江湖之人,有些江湖义气,再者孟家人口比较简单,每个都是云州土生土长的,都没什么问题,唯独这次救了雨夕的孟家八姑娘,据说八岁之前一直随父母四处漂泊,之后才在关外定居,具体细节的还待查证,儿子认为问题也不大,雨夕可以先与她交往,我们一旁观察观察再作决断!”
嘉宁先生看着刚满十七岁的儿子条理清楚的分析,也放心下来,有儿子看着,出不了什么事,便把这事丢在一旁,然后脸色一变,严肃的道:“子凛,时候差不多了,准备准备,这几年入朝吧!”
殷岳听罢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儿子听从父亲安排!”
殷正和看着小儿子,叹了一口气道:“当今皇上年事已高,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储位之争越演越烈,各方势力都在盯着殷家,殷家想置身事外,看来是不可能了!本来这些事是该由你大哥来做的,可如今你大哥这样......只能委屈你了”
殷岳道:“儿子并不觉得委屈,大哥天性洒脱,最受不得拘束,既然他志不在此,不如让儿子来,儿子定不会让父亲失望的!”
其实殷正和也知道,殷岳比长子殷良更合适朝堂,殷良虽说天资聪颖,才学过人,怀有大财,但却太过洒脱,不拘小节,对朝堂之事也兴致缺缺,更是厌恶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之事,而幼子殷岳却相反,不仅才华不输长子,且比之兄长来心思更为缜密,遇事也更冷静,对朝堂之事从小就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兴趣。
殷正和与父亲一直知道殷家想要真正的脱离朝堂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教导两个孩子的时候还是有意无意的传授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
只是这条路何等凶险,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能够明白的,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如此也好,今年科考已近,太过仓促,殷家还有许多事需要准备,三年后再参加下一届的科考吧!”
殷岳似是看出了父亲的担忧,道:“父亲不必太为孩儿担忧,这是儿子想走的路,儿子从小的志向便是为百姓谋利,为国为社稷尽一份力,将来必要成就一番事业,绝对不辱没了殷家的门楣。”
听儿子这么说,殷岳感慨万分,他也曾怀着雄心壮志入朝,也曾发誓必要做出一番事业,可是君王的忌惮与猜忌逼得他只能退回云州,这一退就是二十年,如今却是被逼不得不再次回去,他的小儿子如此像他,他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殷正和郑重的道:“我儿即有如此志向,为父必举全殷家之力相助!”
殷岳听罢,朝着父亲跪下,郑重的磕三个头,道:“孩儿谢过父亲!”
之后的日子,殷岳几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是研习治世之道,就是整合各处呈上来的消息,分析朝堂局势,为将来入仕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然,殷岳也没有忘了之前答应过的安排孟小云去云山书院一事,白雨夕是他未来的妻子,看重几分也是应该的。白殷两家本是世交,门当户对,雨夕性子温婉,美丽大方,将来必能成为他的贤内助,殷家合格的主母,这样他就能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