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意外，他也不会让它再发生一次了。

莫思欢动作迅速地搜出谢司身上的武器，然后把他穿的衬衫撕成布条，将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

到了这个地步，谢司已经无法再反抗。

剩下的，只要等待肖爵和兰溪带着人赶到这里。

“你真够狡猾的，”谢司冷笑地看着苏暮夜，“你故意让我站到了错误的位置上，是不是？你知道那里是地下水道的入口，开启的时候水流冲击会形成巨大的力量。如果刚才运气不好，我在遭受冲击的时候就已经完蛋了。”

“那种程度的冲击还不至于夺走你的性命，”苏暮夜说，“我有分寸，还是希望能抓住活着的你。当然，如果你很有骨气的现在就咬舌自尽，我也不在意带走一具尸体。”

“你忍耐很久了吧，”谢司笑了笑，“我知道你本质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初在纽约协助梁以道进行药物试验的时候，我不知道你也在那儿。被你发现了我的行踪，还无意中跟你结下了梁子，算是我不走运。”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是运气的问题吗？”苏暮夜反问他，“你杀人无情，享受犯罪的乐趣，将伤害他人当作一种炫耀。你身上的血债是你自己堆积起来的，落到今天的下场只是因为不走运吗？”

“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我过得很自由，很开心，”谢司说，“况且一切尚未尘埃落定，给个提示你不觉得，我们之中少了什么人吗？”

他的眼中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苏暮夜没有说话，然而莫思欢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宋瑾和谢小姐去哪里了？”他问。

谢司意味深长地笑着。

他看着他们两人，一字一句地说：“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和她的关系已经彻底决裂了吗？”

莫思欢瞬间就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顿时，他的脸色煞白。

……

……

宋瑾在森林里奔跑着。

在他身后的远方不断传来狂喜的欢呼和尖叫，那些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森林中，仿佛野兽的嚎叫那般令人不寒而栗。

谢宁跑在他前面，两人一前一后的在密林里穿梭。就在不久之前，他们都亲眼看到了七日塔的开启，他们看见席卷的水流瞬间将谢司吞噬，而苏暮夜也紧跟着进入了地下水道中。

就在转眼间，两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宋瑾站在小溪的上游，谢宁则是距离他最近的人，当时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

谢司和苏暮夜接连消失以后，小溪这边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从这里返回礼堂要走很长一段路，不知中途会发生什么。考虑到血摇篮随时都可能出现，谢宁建议宋瑾朝小溪对岸的方向跑。

于是，他们两人远离庄园，进入密林。

只要绕一段远路以后再回到小溪旁，沿着水流的方向往下游走，肯定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宋瑾一边跑着，一边听着身后森林里此起彼伏的嚎叫声，那是从庄园方向传来的声音。他比普通人更清楚摇篮曲能带来的精神快乐，他知道发出这声音一定是血摇篮的族人，这是他的同胞们享受食物所发出的兴奋的欢呼声。

沉浸在这兴奋中，他们会忘记一切。

在得到彻底的满足之前，他们甚至连他这个培养皿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