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回忆下去了,她的脑袋像是“嗡”一声炸开,“腾”一声站起来,她走到铁门边,扒着门框大喊,“有人吗?有没有人?请你们帮帮忙!有人吗?”
“你就别再喊了。”
“我们都进这儿了,谁还给我们好脸色啊?又不是在大饭店吃饭,喊一声,就有人来帮忙了……”
大家都在劝翁晨卿,并不单单是因为翁晨卿的喊叫太大声,让人无法休息。她们确实是看出了翁晨卿眼神中的脆弱与坚定,那一丝丝的希冀总是被现实所打败,可是,她却一直在想办法,她不愿意放弃,不愿意永远被困在这泥沼中,这难道不是值得人钦佩的吗?
在这看守所里的,也有不少可怜人。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总与翁晨卿交好的女人。据她所说,这些年,她与她的孩子总是被丈夫毒打,皮开肉绽,忍无可忍之下,她终于冲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不管不顾地朝着那强壮的身体劈下。用她的话说,如果再不强硬起来,孩子怕是要没命了。
可是,谁知道,她这一刀下去,那男人虽然再也没有办法毒打他们,可是,从今往后,孩子或许就没有母亲了。
冲动有用吗?
冲动只能让人得到一时的痛快罢了,可说到底,还是应该通过法律的途径来保护自己啊。
翁晨卿冲着铁门外喊,她喊得声嘶力竭,最后,终于有一个年轻的小警察来了。
“有事吗?”小警察绷着一张脸。
翁晨卿说,“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联系我的律师?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对案情有帮助,我想对他说。”
“你以为我们都吃饱了撑着呀?帮你跑前跑后的,我们都很忙的!”小警察嘴硬心软,顿了顿,又说道,“那行,我出去问问,看看合不合规矩……”
翁晨卿笑了,真诚地道谢。
……
在侯律师的办公室里,俞承光埋头看着法律书籍,这些书籍,实在是够枯燥的,可一个人的力量到底有限,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帮助侯律师,找到些许与案件有关的资料。
就算是大海捞针也好,只要找了,那总是有希望的。
俞承光熬得双眼通红,侯律师也不忍,让人给他送了一杯茶,说道,“要不你和你姐姐姐夫一起,出去跑跑。那汪隆前些年在业界的风评不错,但他这样的人,狐狸尾巴总是露出来过的,你们一起去找找,说不定找到一些被遗漏的细节,到时候就能帮到晨卿了。”
俞承光应了一声,“他们俩一起,我就不在边上添乱了。不瞒你说,我姐姐姐夫刚结婚,两个人本来要出去旅个游,当是度蜜月,可没想到,被耽搁了。”
“度蜜月?你们可真时髦!”侯律师笑着打了个趣,见俞承光没什么反应,便清清嗓子,“没事,总能想到办法的,我们别灰心。”
话音未落,有工作人员跑了进来,“侯律师,是看守所那边的电话,他们说翁晨卿请您务必赶紧去一趟,她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