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场官司很难打。
数年过去了,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就算验伤报告真的出了,也不能证明什么。
“验伤报告没用吗?”翁晨卿从侯律师的话语中捕捉出几分端倪,“可是,这些烟头遍布在我的背上,而且也有些年头了,难道他们会说这是我自己烫的,只为了来诬陷他?”
翁晨卿很不解,侯律师遗憾地摇摇头,“其实没有什么大用处,你身上有伤痕,但这只能表示你曾经受过伤,无法证明这伤口是汪隆干的。”
现在不比后世,技术可以将漏网之鱼揪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
侯律师相信翁晨卿,他知道这小姑娘既然已经勇敢地站了出来,那就不会后悔,可是,看着她如此义无反顾,他有些担忧。
侯律师只怕自己没法帮她。
很显然,听了侯律师的话,翁晨卿很失望。她低下头,直到被带回看守所,仍旧没有出声。
是的,她现在还是嫌疑人,她拿着烟灰缸将汪隆砸了个头破血流,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或许,她没法拿出任何证据,于是到了最后,汪隆安然无事,而她得在监狱里待上几年的时间。
可是,说真的,翁晨卿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就没有怕过。
过去她是太懦弱了,现在的她已经长大,无论如何,也得为自己做一回主。
翁晨卿回到看守所,不少与她关押在一起的嫌疑人围上来。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能让那王八蛋受到制裁吗?”
说起来,人与人的缘分也够奇怪的。翁晨卿刚被带进来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看她不顺眼,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她,但横眉冷对却是少不了的。现在,时日过去,有些人与翁晨卿和谐相处,有些人得知了翁晨卿身上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于是,她们开始盼望,盼望着翁晨卿有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天。
人之初,性本善,也许,这些曾经在不同程度上犯了事的人,她们的内心深处,也有正义的一面。
“报告还没有出来,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不过,我相信这报告应该是管用的。”翁晨卿强颜欢笑。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翁晨卿一直在等,却并不是很期待。那一天,侯律师已经把话对她说明白了,验伤报告并不一定有用,因为即便能证明翁晨卿受过伤,也无法证实这与汪隆有关。
终于到了出报告的那一天。
翁晨卿一直靠在铁门边,直到一位警察同志出现。
“你别等了,没用的。汪隆不承认那烟头是他干的,他说你从小到大在家里受的罪不少,就算被虐待过也不是解释不通。”
“也就是说,这验伤报告根本就不能成为证据吗?”翁晨卿小声问。
看着她这张苍白的小脸,对方顿了顿,说道,“不能。”
说罢,铁门“啪”一声就给关了,翁晨卿转过身。
所以,究竟还有什么办法?
难道她就只能看着作恶多端的人逍遥法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