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颜疏雨特意命人采了最新鲜的桃花给她沐浴更衣,又教她盘发,妇人殷勤地嘱咐:“已为人妇,要端庄了,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随便一扎就出门。”
邵洁川颔首,这些规矩,她都明白。
不过……只要同尘不在意,她在家里偶尔散发也没关系嘛。
江同尘作为一个新婚的人,大早上不去看自己夫人,也不去吃早膳,跑到种药草的地上,东摸摸,西看看。
邵洁川找到他的时候,哭笑不得,“先用早膳吧,有一天的时间给你看。”
江同尘笑着答应,眼里满是柔情。
午后,颜疏雨来看她,玄天权来找江同尘,问他在行医的过程中有没有听过关于先帝之死的线索或者什么,哪怕细枝末节也可。
江同尘摇头,“没有,我一直避开豪门世族,更别说与皇家有关系的人,其他人,没有听过。”
他明明一直想避开皇家,没想到最后还是误入。
只要为了爱……或许值得。
他回首看夫人,眼里原本满满柔情,瞬间变成疑惑,只见夫人和王妃在猜拳,两人:“剪刀石头布。”
邵洁川:“我赢了!我就说我夫君最厉害吧。”
“好吧。”
玄天权和江同尘对视,“她俩做什么?”
“不清楚,可能是我们不懂的……规矩?”
嫁了人越发幼稚的两人,说着一些毛茸茸湿哒哒的话题。
颜疏雨挽着邵洁川的手,走进屋内。
半个月后,邵洁川独自外出去熟悉的药铺选购珍贵的药,回程的路上,一个曾经诊治过的夫人告诉她看到她夫君在一个女人家门前说说笑笑。
邵洁川顿时想起这几天江同尘的怪异,这几天那么晚回来,问也不说,回来倒头就睡。
原来是外面有了女人!
她红了眼眶,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
她决定亲自去看,拉上颜疏雨,两人一猫,鬼鬼祟祟,果然看到江同尘从一个家里出来,女子送他出门,说说笑笑,女子还帮他拂去肩上的落叶,举止极为亲密。
邵洁川顿时红了眼眶,泪珠啪嗒啪嗒落在手臂上,才成亲半个月!他就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颜疏雨哄:“不哭不哭,咱回家,找你爹揍死他,然后让王爷善后,拿了他的钱去找小白脸,是不是很解恨?”
“我没哭。”
“好好好,没有没有,我们回家。”
江同尘回到万药斋,忽然发现一大帮人在正堂聚集,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绍渭崖气不打一处来,拿剑就要杀死他,玄天权慌忙拦住,“他不是这样的人,冷静,冷静,听一下解释再揍也不迟。”
江同尘慌乱之余又很茫然,他做错了什么?
邵洁川红着眼眶,“我问你,你是不是经常去找街尾那个姓单的女人!”
“是经常找……”
“啪”邵洁川响亮的一掌打在他脸上,打得他脑袋发懵,邵洁川眼眶红红,努力忍住不哭。
绍渭崖都快气疯了,玄天权牢牢按住,不行,杀人要偿命。
江同尘捂着脸小声说:“治病的。”
“什么?”
“茂王的孩子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托我治,刚好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是得了这个病,我是去找她孩子,研究琢磨的!孩子不能动,只能我去了。”
江同尘捂着红肿的脸,满腹委屈。
邵洁川气极,“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颜疏雨憋笑,忍住,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