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车上,沈书凝的手抓住了柔儿的手,沈书凝这一动作,立即让秦殷杰紧张了起来。
“沈书凝,你做什么,松手。”秦殷杰对沈书凝说道,他防备沈书凝就像防贼一般,确切的说,是比之更深。
沈书凝虽然没有从伺候她的丫鬟那问出任何话,也没人跟她说有关柔儿的事,但看秦殷杰每次都陪在柔儿身边,凭沈书凝的眼力,看得出秦殷杰和柔儿的关系非同一般,绝不是简单的保护着柔儿。
沈书凝也不做过分的事,她将自己的手从柔儿手上拿开了。
然而,这一次与上一次一样,沈书凝又偷偷的将一张纸条塞到了柔儿的手里。
柔儿紧紧地抓着手里的纸,就怕被秦殷杰注意到并发现了,因为上次沈书凝塞给柔儿的纸,柔儿就隐瞒了秦殷杰,没有将事情告诉秦殷杰。在对待沈书凝的事上,柔儿和秦殷杰有着不同的态度。
沈书凝看到柔儿故意藏着手里的纸条,不让秦殷杰看到,沈书凝就放心了。沈书凝知道自己现在对傅青廷还有点利用价值,但谁能知道,她的这点利用价值什么时候就会没了。沈书凝也更加不知道,今日之后,她是否还能够再与柔儿见面,所以,沈书凝一定要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至于傅青廷让沈书凝分别到同平城、白桦城、盘双城城下,只是为了简单的动摇军心,还是另有所图谋,沈书凝不用猜,不久之后就能够见分晓了。沈书凝就希望,傅青廷和傅玄英最好是能够硬碰硬,最好是斗得两败俱伤,不要便宜了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傅玄英杀她满门,傅青廷将她视为鱼肉,沈书凝对这认为其实都是恨之入骨。
苏雷豹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能任由着苏向威为所欲为,苏雷豹突然想到了什么,让人立即将战鼓抬来,并让人在城墙上擂战鼓,战鼓的声音远大过人声,苏向威和沈书凝再要在城墙下说什么话,就算他们喊破了喉咙,城墙上的人都听不到了。
苏向威早就防了这一招,所以,并没有黔驴技穷,而是备了后招,苏向威让士兵展开一卷巨大的白布,白布上用黑墨写着硕大的字迹,写的内容是十二年前傅玄英与柔儿是如何交换的,还列举了傅玄英的种种恶行,白布的两侧绑了六米长的木头,白布总长二十米,苏向威命令士兵将白布展开了,正对着盘双城的城墙。
距离虽然有点远,但字足够大,城墙上的将士还是能够看得到的。
苏向威尽其所能的将真相公诸于世,那是因为,众多将士里面,总有不愿听命于傅玄英,想要投奔傅青廷的人,苏向威要尽量让那些人认清事实,将其争取过来。到时候,用以补充邵羽辰这边的兵力,与傅玄英那边则是此长彼消。
然而,苏雷豹并没有让苏向威得逞,苏雷豹下令,“所有将士听令,向后转。”
苏雷豹只要不让自己的将士去看苏向威的字布,苏向威的这一招就失效了。苏向威与苏雷豹就这样僵持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苏向威终于下令,返回相州城。
回了相州城后,一行人直接回了县衙,苏向威先是去向傅青廷做了禀报,之后又去向邵羽辰做了禀报。
柔儿回到了自己房中,也跟上次一样,柔儿找了个借口将秦殷杰支开,然后用那点时间看了沈书凝塞进她手里的纸,纸上这次写着,等娘没有价值后,七王爷不会留娘性命,但你不用惦念,娘是咎由自取。
沈书凝在纸上头一次用了“娘”这个字,那就是说,沈书凝已经认了柔儿这个女儿,柔儿有那么点的高兴,但随之而来的是忧心,与担心,她在为沈书凝担心,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秦殷杰端了碗面进来,柔儿赶紧将纸揉成一团抓在了手里。
“吃吧。”秦殷杰说道。
柔儿坐下来,拿起筷子,吃面,她左手的手心里还藏着那张纸,她想要对秦殷杰说,但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军营中。
“先观察两日,看今日之事,在同平城、白桦城、盘双城三城中发酵到什么程度,再决定攻城的时间。”邵羽辰对几位将军说道。
这是傅青廷主动出击的第一战,只能赢不能输,最好还是漂亮的赢,傅青廷意在向世人证明“邪不胜正”,要是输了,那真就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去。
所以,邵羽辰对于此次的攻城还是比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