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咱也是将门之后,刚才的情况,咱也看的明白,说心里话,咱佩服大人您”
正说着,宋哲却满脸狰狞,猛然一挥手,已经站在对方背后的徐贵一下面露喜色。
他将手中包袋大小的石块,砰的一声,砸在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孙传庭身上的大汉脑壳上。
“啊血,血啊”下一瞬,就见血流如注,那名大汉满脸正气瞬间消散不见了踪影。
他换上满脸惊恐的表情,冲着徐贵怪叫一声,而后整齐入列了。
“宋哲,你们怎么”孙传庭则怒视着他,满脸又惊又怒的厉声质问道。
“来人,孙大人中哦不,累了!”宋哲却揪着心口,一脸心痛不已的挥手,直接让众人将孙传庭连拉带拽的架走了。
他斜眼看着孙传庭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无声的呐喊,孙大人啊孙大人说出来你都不信咱为了你都放弃了什么呀!
苏伯安却从一开始便躲在旁边,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此刻看到孙传庭被弄走,上前皱眉问道
“将军,属下不明白,为何您会”
“你想到哪一步了?”宋哲则看着他,不答反问道。
“是!从古到今,天下恐怕在没有人,距离哪一步像将军如此近,却又放手的人了!”苏伯安垂着头,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宋哲直起腰版,仰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问“若是咱说,是害怕失败后,被诛九族,你信么?”
苏伯安颔首,诚实道“信!”
“”孙哲一脸懵逼,信你啊信,你踏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实在了,。
“伯安啊”
他忽然不想和苏伯安说话了,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要走开
“封侯非我意,但愿天下安,这句话,从来不是说说就可以的,你可明白?”
说着,似乎是害怕自己忍不住,留下悔恨的泪水,宋哲连一溜烟跑了。
“那你可知道为何,在下会辅佐你一个懒散的将军么,只因为你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辅佐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会是神马样子的,便像是今日一样!”
他看着宋哲微微一笑,走了。
深夜。
“”孙传庭伏在案牍上,脸色阴沉,对于旁边用闯贼留下的粮食,做成的分省晚餐,他是没有丝毫胃口,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山羊胡子在旁边桌案后,放下笔,起身上前,看着他忽然问道“大人,你还在气恼宋总兵么?”
孙传庭扶着额头,沉默以对“”
“大人或许不知道,若他真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是绝对活不到今天的呀!”山羊胡子军师摇摇头,忽然如此说道。
“嗯?”孙传庭神色一动,抬头,看向了他。
“属下在南京,有一位故交,曾有幸和朱大典,朱总督有些交情,前些日子朱总督从来一封密信,信上说,当年这位宋总兵还是一介小小百户时,被人陷害,原本让他带人去断后的,谁知,这小子知道情况后自己倒是给先跑了,一气之下,人家便找了个借口,狠狠的整治了他一番,否则,现在他还在新河屯当他的百户呢!”山羊胡子军师将密信放在桌子上,微笑道。
“没想到还有一幢这样的事!”沉默良久,孙传庭有些感慨道
“不过他也算因祸得福了,没了当日的委屈,怎么会有今日哎,好了不说了,咱们在南京还有点人脉,传话过去,帮他报了这个仇吧,也算咱们换他一人情了。”
“是!”山羊胡子军师颔首道。
“”宋传庭拿起信,翻看着,目光微微闪烁,不时便会摇摇头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在信里,他仿佛看到了宋哲青涩的样子,再和今日的他对比,孙传庭忍不住摇头感慨。
他有些变了,有些没有变,没有变的,是他那一颗赤子之心,而此恰恰又是世间,最难寻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