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正是午时。
“掏不了了,一挖泥土上面就直接给垮下来。”
“这可怎么办啊,全埋里面了!”
“老天啊,我家四个人啊!”
“我家两个!”
“我当家的进去了也没有出来了,这让我孤儿寡母的拖着四个孩子靠什么活?”
鸦口遂道外,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片。
“要我说,这次怪就怪修这个鸦口遂道,历来修路都是从山上过的,打什么洞穿什么山啊,要光灰也兴地也这样的意外。”
“就是,听说主张这样修的是姓艾的一个官,我们当家的要是回不来了,我们就进京告状去,找那个姓艾的算帐……”
……
艾香看了一眼这些人,都是些老百姓,脸上的悲愤是真真切切的。
要是,他们的矛头直指艾蒿,这样就让人意外了。
“你们别吵了别闹了。”洞口外搭了一个帐篷,站在那边上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这事儿不管是谁的过,该找谁算帐,本官的意思是想问大家一个意见:这个洞到底还要不要掏,又或许,就主他们继续埋在里面了?”
“那……当真没有活的希望了吗?”有人小声的问道:“万一有活着的呢,万一在等着我们救他呢。”
是啊,一切皆有可能。
艾香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昨天事发时自己就该来组织救援,只想着自身安危,白白错过了一天的黄金救援时间。
“这个……本官觉得。”那汉子道:“希望很渺茫。”
“章大人,你昨天还说胡大人也在里面,是要救的,今天怎么又说放弃了。”一个年轻男子道:“我媳妇儿和孩子也在里面,我儿子才两岁半,我昨晚都没有眯眼,一眯眼就感觉他在喊,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救他出来。”
艾香想起了梦中的韦不同的小手伸过来。
是的,她要救。
“救,一定要救。”艾香站在了人前:“之前一直打遂道的工匠何在?”
“你是谁?”那章大人看向艾香:“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呀,快回去吧,这儿没你什么事,想要做好事,这些死了亲人的人家每家给个十两二十两的你随便,但是,本官的事由不得你插嘴。”
艾香看了他一眼,得到的资料上没有姓章的官员。
“你是谁?”艾香没有回答他,直接拿出一个玉佩在他眼前晃了一眼:“可识得这是什么。”
“什么东西,这儿不是你显摆的时候,一个破玉佩……”一把抓过玉佩就想要往地上砸。
紫色上前牢牢抓住了他的手臂。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一看。”紫色知道,主子身上的东西绝非凡品。
“你……我……”再仔细一看,吓得不轻,玉佩正面是一条龙盘踞,反面居然有一个宁字。
宁,那可当今圣上的字,而且,玉佩上雕刻的是龙。
民间可不敢出品这号东西。
“下官不知贵人到此。”章大人心里打了好几个突突,不会这么倒霉吧,怎么就会有皇室的人到此。他立即就要下跪:“不知贵人怎么称呼。”
“叫夫人就行。”艾香道:“你是谁,几品官,不能泄露我的身份。”
“是,夫人,小的叫章程,是邻县封山县的县令,从七品。”章程双手将玉佩呈给艾香:“贵人,您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