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阻止老黄:“就算水鬼找到了他们,咱们怎么追下去?”
老黄一愣。
我们没有船,洞穴里光线也不足,贸然进去,即便有水鬼引路,也是找死。
大仙问:“我们到底追还是不追?”
我咬牙:“就在这等着!”
“陈少清说要关我们七天,说明他们七天内基本能把事情办完,从我们追踪的那天起,已经过了四天半,在这儿守着,说不定还能等到他们。”
“万一他们从别的地方回去了呢?”大仙问。
我吐一口唾沫:“那也等着!”
老黄说:“守株待兔哈?”
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这样办。
岂料这一守守了两天,大早,听到里头有动静,忽然醒来。
我比出噤声的手势,大家躲在一边紧张往洞里头瞄。
大概五分钟左右,一个木筏飘了出来,木筏上坐着一人,这人使劲画着木匠,仿佛全身力气都快被耗尽。
我一见,大惊喊:“孙中萧?!”
孙中萧衣裳全部破掉,大大小小伤痕无数,我也分不清是什么伤,只见到他皮肉外翻,流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我大惊,连忙把他拉上来。
他一上来,看我一眼,便眼睛一闭,晕了过去,他全身滚烫,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只隐约听到两个字“救……乌……”
我们都慌了,大仙也急了:“三胖子他……”
我吼他:“先别管,他们一行八人进去,孙中萧都负伤归来,我们现在进去是送死!”
大仙咬牙不说话。
老黄在边上劝他冷静。
“接下来怎么办?”老黄问我。
“先把他救醒!”我咬牙。
我们日夜兼程,疯了一样赶路,花了一天一夜便回到贾柔那个苗寨,能一天一夜就赶回去,真多亏了大仙,要不是他身强力壮,咱们抬起码得抬好一阵子。期间强行喂孙中萧吃了些东西,不过一路颠簸,孙中萧明显出气比进气多。苗寨里也有医生,不会施蛊,但是会医,他一看孙中萧,脸都变白了,连连摆手让我们快送到大医院去。
贾柔也在边上,她身上的那只蜘蛛一见到孙中萧就跳了出来,在他身上爬了一阵,跟看到美食似的,就趴在伤口边的黑血旁,死活不愿意离开。
贾柔眨了眨眼睛:“小朱说她能拖延一段时间。”
我们立刻抬着孙中萧往外冲,苗人热情,在他们的帮助下,半小时都没有就找到车,直奔市中心。
那时候孙中萧已经气若游丝了。
司机急急忙忙往柳州市的大医院开,却被我拦住。
说了个地址,司机骂骂咧咧:“出人命了老子可不负责啊!”
到了那,匆忙把孙中萧抬进屋。
病老头张大嘴巴:“你们带来的这是啥人?”
“您先救人行吗?”
病老头绕着孙中萧看了一阵,把趴在孙中萧身上的蜘蛛拧起来,递还给贾柔,喊:“出去等着!”把我们赶出屋。
出来后贾柔问我:“那老爷爷是谁……”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在外面大概等了一个小时,这时候远处一阵救护车的声音传来。病老头也打开大门,紧接着孙中萧就被送到了医院去。
我们都愣住。
病老头白我们一眼:“那小伙子除了中的蛊毒,身体还失血过多,你以为我是神仙啊?除了帮他解蛊毒,还能帮他造血?输血这事儿得找医院。”
我们跟去医院。
几个医生检查一番,把他送去急救室输血抢救。
病老头也跟来,问我们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给他说。
病老头青白脸色愈发青白起来:“是乌蛮。”
我问他乌蛮是啥,他告诉我们乌蛮不简单。
我这才知道,“乌蛮”、“白蛮”是汉族对少数民族的不尊重。“乌”、“白”即为“生”、“熟”之意。与汉族来往多的,接受汉文化积极的就称为白蛮,反之则为乌蛮。蛮书上说乌蛮的语言要三转五转才与汉文相通,而白蛮语音最正。
苗族当中,在古时候一部分早已接受了汉族文化的叫做白蛮,另一部分则是乌蛮。这些年都叫惯了,乌蛮也渐渐成了那些苗人对外的自称,以表示自己不归化与任何人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