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很多成绩都是打出来的,在苏泠亲自挥刀杀了十几个人之后,原本对她还有几句微词的部曲都安静如鸡,崔澄也不可思议看着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奇迹。
原本觉得不太可能的志向,在见到了苏泠这么杀伐果断又擅长带兵的场景,似乎又可能实现了。
苏泠如今正听着原本的山匪老大汇报情况,“女郎,求你绕我们一命,我们原本也是良民,只是天公不作美,年年旱灾导致田里颗粒无收,那狗官还想着让我们加税,我们这才没了办法。”
苏泠冷笑,“你这里规模也不小了,方圆一二十里都有你的人,基本上都快占山为王了吧?这些金银珠宝和妇孺,想必也是你强夺过来的。”
都不是什么好货色,谁也别说谁。
那人哑口无言。
苏泠敲了敲桌子,“为什么县令一直没有过来剿匪?”
原本土匪窝的老大嘴皮子还算利索,他解释道,“因为县令是外地人,他做了五六年,就托关系可以离开了,而且县城里面人也不多,养兵也得花钱,再加上我们也不抢夺县城的人,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泠差不多明白了,干脆让人把他们压下去。
这些人其实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稍微没下过手的可以留下来,但更多的人不能融入到原本的部曲中。
去挖矿或者修河道以及堡垒吧。苏泠愉快决定。
至于那些妇孺,苏泠没办法,必须扣留在这里,在询问了消息后,她们大多家人已经去世后被掳上山,就算家人还活着,也不敢回去。
像她们这样被贼人强占甚至有的育有了子嗣,丢了家里颜面的,回去了只能被沉塘。
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精神状态也极为不好。
苏泠暗暗叹息,干脆会缝补的拉出来一批,会做衣服鞋子的拉出来一批,剩下的洗衣做饭,好歹给她们每个人安排事务,确保她们不至于一时不察就自杀了。
接下来,苏泠看着自己方圆二十来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商队,基本上没什么人经过的土地,顿时开心了。
接下来就要慢慢基建了。
和他们相隔也就一百多里路,也有些地方经过了悄悄的变革,当地的山匪当家不知不觉换了主人。
“那个女郎倒是极为心狠。”
“和这样的人合作,真的合适吗?”
“目前我们也没得选了吧。”
秦秩手底下的人嘈杂,坦白说,前朝既然灭亡了,那肯定是有做的不太好的地方,虽然有臣子忠心耿耿一直跟随着秦秩,但更多的人是想着从中牟利,因为他们走九品中正制根本就无法成功。
也正因如此,秦秩手底下的人有时候意见格外大,很多想法也有些不合适的地方,但在经过了秦秩长时间的教训之后,这些人好歹也老实了,知道不该跟秦秩跳脚,而且秦秩也不是他们可以倚老卖老的人。
“我和她有过接触,”秦秩压了压手,示意这些人安静听他说话,“她就是我们最好的盟友,未来,说不定我们也会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一句话,就是真的让人惊讶了。
在座的几位安静下来。
合着他们防备了人家半天,其实两边人是一伙的?
苏泠和秦秩僵持了许久,最后沉默还是被一个想要来吞并他们的山匪打破了。苏泠和秦秩难得又默契了一会,两人一起把那波山匪给剿灭了。
最后,等到要划分地区的时候,两边人尴尬发现,北边区域基本上都被秦秩给收服了,南边早就被苏泠给打下来了,中间夹着那波山匪,最中央处就是县城。
可以说,如今他们要是切断了通道,县城里的人也没办法和外面联系了。
骤然间成了邻居,苏泠沉默片刻,偶尔也会请秦秩来喝茶。
一开始的山匪老大腿抖如筛糠,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有抢劫但互相之间有演练、四处练兵、绑走了工匠打造锋利武器、修筑堡垒掩埋陷阱,这一步一步,怕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吧。
等到苏泠和商队也接了头,还从那里购买了大批粮食,原本的山匪彻底老实了,也和苏泠真的保持了一条心。
广积粮、缓称王啊!
这天底下,聪明人哪里都不缺。等到他们发现了这些内容之后,也越发乖觉。
都被迫上了贼船,也下不去了。
苏泠在自己的领地呆久了,也没少看着秦秩出去练兵,她自己也会摸索适合部曲练习的方案,还将军队一直扩大到了五千余人,甚至是收服山匪之后派去挖河道。
当然,为保证两人的军队不要完全搅和到一起,未来也好切割果实,两人的很多内容都是分开的,只是会互相照应。
这一日,崔澄难得有些兴奋,“崔家来人了,你绝对想不到来的是谁。”
“哦,是谁?”苏泠挑眉。
“是我。”一个女子坐在轮椅上,被缓缓推着进来了,这人是崔汐。
也是整个崔家,唯一能够和原主在才智上比肩的女子。
崔汐清浅一笑,“虽然我腿废了,可我的心还没废,我也想试试,复立乾坤的感觉。”
既然苏泠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助她一臂之力,有何不可?
“还有我们呢。”余下的几个崔家子弟也跟着进来了,站在崔汐身后,冲着苏泠微微一笑。
这一块的建造已经不错了,大致可以看出未来的风格与走向。
崔家主也下了一把劲,将崔家剩下的几个可用人手,全部都送给了苏泠指挥。
崔汐将一个木匣递给苏泠,苏泠微微一顿,还是收下了。
里面装的都是银票,可以从各地换取足够的银钱。
可惜毫不夸张的说,从今日起,崔家彻底绑在了苏泠的船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