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梁初忽然问了这样一句。
“去哪都好,但要离开这郡王府。”贺举祯说着。
“我一个人吗?”梁初鼓起勇气一问,却又即刻打断贺举祯要说的话,“我不能走。”
“为何?”贺举祯握着她的肩膀,逼迫她看向自己,“他为难你了。”
“没有。”
梁初说着,为贺举祯自动忽略那句她最在意的回答而灰心。
贺举祯知道梁初的脾性,若是她不想做的事,如何强迫也是不行的。所以他再强迫她离开这里,若是她仍有所顾忌,便如何也不会离开。
那这样看来,便是要消除她的顾忌,而后再说之后的事吧。
“需要我做什么?”贺举祯问。
“文水蔡家的老宅的人是”
这后面的话梁初说不出口,也不想问出口来,但是却很想确定这个答案。
“是我。”贺举祯坦然道,却没有接着往下说。
是他派人纵了那场大火,是他派人去杀了蔡家老宅的人,这不可否认。
他料定梁初会猜得到是他,便没有必要哄骗。
他从不骗她,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原本就知道答案的梁初,在听了贺举祯这个答案之后,还是有些震惊。
他居然为了要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都是因为自己
“那韵儿呢?你明知她与我情同姐妹,为何还要下那样的狠手?”
“她顽疾在身,本活不久的,不是吗?”
贺举祯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有所愧疚。
“莫说韵儿已然好了,即便她仍是最初那样,你也无权去决定她的生死!”
梁初发着怒,狠狠推了贺举祯一把,反而叫贺举祯抓了她手,捂在自己胸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梁初忽低头流了泪出来,“也不该是我的罪过”
“不是不是你的都是我的是我的错,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贺举祯又将梁初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错已酿成,你就是哭坏了身子亦无法改变。这都是我的过错,不该你去愧疚和不安”
说到这里,梁初忽然抬头。
“现知晓我是谁的人越来越多,你也要一一杀个干净?”
“想但是或许无能为力了”贺举祯苦笑一声。
这次,可是祁修元
不是别人,不是什么普通官贵人家,而是相府的三公子,被先皇和祁太后宠爱的永乐郡王
他如何能杀绝?
“那既然如此,旁人是否也可放过?”
忽然意识到梁初这话有些不对劲,贺举祯问:“哪个旁人?”
“韵儿。”
这话,不迟早要说的吗?
“蔡韵儿?”贺举祯皱眉,“她已经”
“没有!她还活着,同我一起。”梁初拉着贺举祯的衣袖道:“我只求你这一件事,让她回到蔡锦身边,让她做回自己,让她不要再像我一般东躲西藏”
说着说着,又流了两行泪出来。
梁初今晚的泪似乎特别多,连远处的祁修元都发觉,她似乎是故意的。
不过眼泪这东西,对贺举祯似乎又非常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