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日雪又道:“那么你便帮我把她们喊过来之后,就去休息去吧!”赵南枝便也一点头,退出了房门外。他一路走到了阿路和阿飞的房间,用手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反应。赵南枝便用手拉开了房门,可是里面的情景是他不敢想象的。
那两名弟子分别睡了一张床铺,各自姿势都是歪七扭八的。很不文雅,阿路还褪去了外衣,只穿着亵衣睡觉。赵南枝闹了个大红脸,还是阿飞先警觉起来,一下子从对面飞身而来,待看到是赵南枝来喊她,便又连忙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咳了两声之后,又看着赵南枝道:“你怎么不去睡觉,来我这里干嘛?”
赵南枝便把江日雪跟他说的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然后道:“长老正发愁呢,怕是侮辱了飞长老的名声。要听一听你们的意见呢。”
阿飞脸上一笑道:“也不用着急,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根本就不是个问题知道吗?你去……算了,等我喊醒阿路,我们再一道过去。”
也不等这边的赵南枝表态,阿飞便急冲冲的走到阿路的床边。对着阿路垂下来的脚狠狠的踢上了一脚,然后对着阿路喊道:“大傻路!长老有请,你还不快起来!”
这样一踢一喊之间,阿路还真的就起来了。她捂着嘴打哈欠,对着床边的阿飞不满的递过去一眼说道:“喊就喊行了呗,干什么要这样踢我。要是我万一被你踢成什么了怎么办!”
阿飞道:“你就别和我吵了,还是赶快起来吧!长老有喊,你难道不快点吗?”
随后就看见这个阿路哭丧着脸一样,随便披了外套就起了身,正在穿衣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那一边转着头不看她们的小南。
阿路一下震愣住了,她以前没注意到,现在看着侧着脸的小南的时候,突然发觉小南有点不像女子的长相。
眉虽利也薄,唇角分明,双眼有神,低着头的时候,脸颊的弧线要更为圆滑一些。这个时候更是突显了不像的特点。可是小南的的确确是长了个像女人的脸,不,准确的来说阿路给小南的相貌找了一个代名词不男不女。
的确是这样,要是说赵南枝的脸的确是女人样貌,可是偶尔低头瞧着地面的时候又不是这样了。从上往下看,却像个男子的动作。其实细细想来这个小南的确是有些不对劲,也时不时的做一些在她们看来永远也不会做的动作,比如现在因为窗户大开,所以风吹乱了各人的头发。像她们就不会管它,可是面前的小南终于抬起头,又慢慢伸手过来,把那抹被吹乱的头发拢至耳后。
这个时候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想别的了,阿飞和阿路皆是浑身一震然后对着对方开始快速穿衣。速度越来越快,倒像是两个人在比赛一样。
赵南枝不解的看着那边的两个人,突然又道:“那么你们就慢慢穿,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阿飞和阿路还是互相看看,又同时转过头去看那抹身影。赵南枝毫不犹豫的一拉门,就出去了。剩下屋内两个人穿衣的速度都不约而同的慢了下来,可是两人心里也都起了奇怪:“刚才怎么跟睡迷了一样,到底是为什么她们两要在小南面前比赛啊!”
想不通之事,阿路便不会去想,只是阿飞却很在意。阿路笑道:“你还是快穿吧!不然半天看不到我们,长老又该急了。”
阿飞一笑也道:“是啊,我们这个新长老不曾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了,往常我们回派里,哪里用得着顾及这么多事情。他偏偏要知道个全,我觉得他只要学飞长老不说话一样,那么就可以了。”
阿路笑道:“你竟敢取笑飞长老!你可真是胆大了啊!”
阿飞便又笑了笑,忽然冷下面孔道:“还是不要说了,不然给别人瞧出破绽。我们要说也是在江公子面前说罢!可不要在这样了,唉,走吧!”
赵南枝一路出来,想着寻摸到自己屋子里去睡上一觉,这样既打发了时间也可以很快到了晚上。晚上的时候,只要有人来敲门,他便出去问琵琶公子问道了没有。一切安排妥当后,他觉得我甚为满意,身后便是咚咚咚的脚步声,是两道错乱的脚步,可见是阿飞和阿路出来了。
赵南枝没往回看,因为他觉得肯定是去江日雪的屋子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之后门开的声音和阿路阿飞的声音混在一块,显得模糊又遥远。
突然面前冲撞过来许多雾气出来,一下子模糊了赵南枝眼前的视线。他记得还有三间房过去之后便是自己的了,可是没想到河面上的雾气突然加重。竟然连这点着灯的甬道里面都有了,白茫茫的一片,身处其中还是有些不妥的。
赵南枝估摸着距离,这些雾气被吸到自己嘴里,他忍不住咳了咳。面上染上一点红晕外,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
便又继续走着,可是他突然听见前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说话,是江庶的声音,她对着谁在说:“唉,你不是要出来吗?快一点!这一回我不诓你了,再不出来我可走远了。
”
赵南枝心里惊涛骇浪,江庶还能跟什么人说话?他便往前奔去,细细一听另一个声音小声回道:“来了。”这不是凤白炽的声音是谁!赵南枝心里感动之余,又是对着心里祈祷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之后便看见身旁门唰的一下开了,闪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影急急忙忙间就要跑出。赵南枝想就是她了,便一下立在门边没动,双手环抱住了跑出来的这个人影。
这个人影讶异之间,又小声喊道:“可以了,你还来催,走吧。”
赵南枝便用手搭着凤白炽向船尾走了去,凤白炽还抱怨道:“怎么这样大的雾唉,连这个过道里面都这些雾来,烦死了,看也看不清。”
赵南枝心里知道刚才江庶走的是船头,而他却是故意把凤白炽往船尾领。凤白炽还不知道身旁的这个人是谁。只是又在一味的抱怨着江庶,不该起这个意念。这样浓的雾走路都不行了,非要去船外看,能看到什么呢?
可是走着走着凤白炽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她发觉自从出门后身边这个江庶就没说过一句话。然后对着她又道:“江庶你又在想什么呢?干什么把我往这边引,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是吗?”
可是没等到江庶的回答,而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对着她道:“你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