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弋一边开着车,脑子里一边琢磨着冉童说的这些话,还有就是墨伊这个人,不过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了,而且这些事情指定不是大家喜欢的。
他心里暗暗下决心,只要一回家立即就给桥琛打电话,有些话他还是要跟桥琛提个醒的,省的自己的好兄弟吃亏。
因为粟弋和冉童的出现,墨伊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下午的畅快淋漓再也不复存在,郁闷的回到家中,刚要洗洗清醒清醒,外面手机就响了。
拿起电话,瞟了一眼,居然是桥琛的电话。
墨伊犹豫了一下,瞬间脑补的就是粟弋已经跟他联系过了,并且将两人的对峙告诉了他,现在他肯定是要来质问自己。
浓浓的负面情绪瞬间包围了她,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僵硬。
“喂,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桥琛一听这声音就觉得不对,稍微愣了一下,也就是这片刻的迟钝,惹得墨伊心火猛增。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不悦的语气,就算是傻子也能听出来,更何况桥琛还是帝都顶尖的聪明人呢。
“谁惹你了?这么大的火气?告诉我,我去给你修理他。”
桥琛还以为墨伊是为了下午在商场撕逼的事情生气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粟弋那件事。
“好啊,那你自己修理自己吧,就是你惹我了!”
想到没想,任性的话脱口而出。
桥琛被她的话怔了一下,随即哈哈笑道,“好啊,你说吧,怎么修理,我照办。”
直到现在,桥琛还以为墨伊是在跟他撒娇,以为出了下午这样的事情,他没有打过电话问候一下,她在生气,所以就顺着她的话哄着她。
“扇耳光吧,一边五十下。”
听他的口气,浓浓的宠溺,不像是兴师问罪的,墨伊这心里多少痛快了点,于是也跟他浑说起来。
“遵命,你听着。”
话音刚落,“啪啪啪”扇耳光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时不时的还伴随着一声半声的抽气声。
“喂,你在干什么?”墨伊也是蒙圈了,难道他真的在听话的自虐扇耳光?她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
“你不是要我扇耳光吗?我正在照办啊!”说着那边又传来啪啪的响亮声音。
“你傻啊!我让你扇你就真扇啊?”墨伊也是关心则乱,一下子就乱了阵脚了。
“那你不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墨伊咕哝了一句,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傻了。桥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乖乖的自己扇自己呢?她真是中毒不轻啊!
“既然不生气了,那你赶紧心疼心疼我,你看看我这脸都要肿了,你说待会我怎么回家啊?”
墨伊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啥意思,手机发出叮的一声,点开一看,桥琛那张俊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清晰的五爪印印在英俊的帅脸上。
墨伊皱皱眉头,“你真的扇了?傻不傻?”
“能够让你开心,这算的了什么?不过我现在破相了,以后你可不能不要我。”无赖的声音传过来,低沉而又魅惑。
墨伊只感觉脑袋轰得一下,脸立刻就少了起来。
这个闷骚的男人,想不到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这样无赖无下限的事情也能做出来,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啊,估计这种事情如果说出去,肯定没有人相信。
“你又浑说了,还不赶紧找冰块敷敷,丢不丢人。”愤懑不悦消失不见,愉悦和宠溺取而代之。
“这有什么丢人的?能让心爱的人开心一笑,这是男人最自豪的一件事。”
不得不说,绅士如果耍起流氓来,那也是宇宙无敌啊!
“伊伊,现在不生气了吧!”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莫名的让人心安。
“嗯!”
“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开心吗?”
“有你这么宠着我,那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没事了,那些不愉快就让它过去吧!”
墨伊真的不想将粟弋跟她的睚眦说出来,省的坏了他们好兄弟之间的情分。
“好,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了,但是你要答应我,如果有人让你不痛快不舒服了,一定不能忍着,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知道吗?”诚恳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爱意,穿破气流都能温暖到人。
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宠溺,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好啦,洗洗澡,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去接你上班。”
挂断电话之后,墨伊傻傻的靠在门板上,脑海中满是俊脸上那红红的指印。
“滴滴滴”手机上陆续传来邮件的通知声,打断了脑海中的旖旎。
墨伊晃晃脑袋,洗了把脸,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这才窝到沙发上打开了邮件。
“墨疑,周五晚我在迷幻酒吧等你。王睿”
“墨氏集团近期不断有大额资金从花国汇入,集团内部资金流转频繁。”
“昨日黑龙现身帝都,疑似有特殊任务。”
三条简短的邮件,将墨伊脑海中的旖旎温柔瞬间撕碎,冰冷嗜血的本性乍然而现。好友相邀本是乐事,但比起杀身仇人来那几乎不值一提。
打从小岛上出来,她就没有放松过对墨氏集团的调查,也没有放松对原来杀手组织的调查,她就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心一意效忠的组织,怎么会要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下这个命令的人还居然是自己的师傅,她就是要将其中的缘由搞个清楚,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王睿,现在还不方便跟你见面,但是我保证,只要时机到了,我一定去找你,我很好,不要担心我。”
简单的回复好王睿的邮件,发送出去,又将ip地址进行修改,防止他找到自己。
做好这个之后,她再次打开关于黑龙的那封邮件。
附件中附有黑龙这次到帝都的详细行程介绍。
原来他此次到帝都来是为了一批军火,同时也为了开拓新的地下市场。
以前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亲自出手的,他只需要张张嘴,墨伊都会帮着处理好,一切就都能做的妥妥的,但是现在她不在了,组织里能用的上手的人也有限,一些事情他不得不亲自出马。
“师傅,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您忠心耿耿的,想不到最后居然连个全尸也没落着,为了利益,这么多年的情分都成了屁,下起死手来一点也不含糊,如今我有幸再活一回,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我绝对要让你也尝尝。”墨伊自言自语着,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天的大雨,那天的屠杀,整个人也慢慢变得冰冷而又嗜血。
由于明天要去墨氏集团上班,还要面对一堆难缠的人,精力充沛很重要,墨伊甩甩发涨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先将眼前的事情办好再说。墨伊从沙发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走进了书房。
打开电脑,熟练的侵入墨氏集团的资料库,快速的浏览着自己需要的东西,偶尔还会将一些有用的东西下载下来,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墨氏集团最近的所有资金流向和计划都装在了脑袋里。
这一通查看下来,才知道墨氏集团表面看着风光无限,给人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实际上内里暗潮汹涌危机重重,资金链条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墨宇辉现在正在四处奔波走动,大额的筹措资金来应付眼前的危机。
墨伊摸着下巴,靠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思。
墨宇辉不惜高条件从花国融入资金为的是让集团重燃生机,这个机会如果利用好了,没准就能将集团重新拿回自己手上。
想到这里,墨伊已经有了对付他的计划。
以前做杀手的时候,多的是花不清的钱,但缺少的却是花钱的时间。有一次帮雇主黑人的时候,不小心侵入到花国一个金融信贷机构。在那个机构里,他们给你提供各种合法的资金流转平台,你可以将自己不用的钱放出去,就会有高额的资金回报。
墨伊钱多的花不清,于是就尝试着联系了一下,一来二去之后,真的成了那个机构很重要的一个客户,也就是通过他们,她将自己手头很多的闲置资金变成了一些知名企业集团的股份,有了一份稳赚不赔的收益。也就是她野心不大,不想自己经营企业,否则弄一两个公司玩玩绝对不成问题。
现在墨宇辉需要大量的资金,只要她给平台发布信息,让他们帮忙出面,那就能将自己手头的资金变成墨氏集团的股份,将来她想要拿回集团时也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想到就去做,墨伊立即跟平台联系,然后将自己的意图告诉他们,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根据资料显示,墨宇辉现在握有墨氏集团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其他的股份都零散的分给了一些小股东。这次墨宇辉如果想要筹措大额资金,势必会再次放出手中一部分的股份,趁此机会,只要她能将这些股份握到手中,再从那些小股东手里搞一些出来,跟墨宇辉打对台也不是那么难。
直到此刻,心中的那些愤懑才真正的消散。
再说粟弋,回到家中之后就气冲冲的进了书房,房门一关,连冉童都不让进。
他急躁的扯开衣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喂,琛,你在忙吗?”他是半分钟也等不了了,非要给桥琛告状不可。
“有事说话。”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过来,让人听不出情绪来。
就这语气,愣是让气呼呼的粟弋愣了一下,到嘴的话愣是卡住了。
“喂,粟弋,你怎么了?有事说吧!”话音落后,依稀能听到那边翻动纸张的声音。桥琛肯定是一边看文件,一边接电话了。
“我刚才去吃饭,看见她了。”本来他是想直接说墨伊没安好心,让桥琛离她远点的,可是不知咋的,临了又变了话。
“她?”桥琛像是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轻快,“你刚才看见墨伊了吗?她怎么样?饭吃的多不多?”浓浓的关心毫无掩饰。
粟弋简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自己是要告状的,怎么成了包打听了。
“她吃的多不多,跟我有什么关系?”气哼哼的扔过一句话去。
“你不是说你吃饭看见她了吗?既然她吃的多少跟你没关系,那你跟我说她干什么?”桥琛多精明的一人啊,听这话如果还猜不出粟弋的意图,那简直就是白跟他是哥们了。
“琛,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一回来就惹是生非的,纯粹就一麻烦精。”
就算粟弋是好哥们,可这话桥琛也不爱听啊,声音一冷,“她是不是麻烦精跟你有关系吗?没人让你管,我乐意,我喜欢。”
“哎,你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不知道她这才回来就跟人撕逼吵架,弄的满城风雨,如果再让人知道你俩的关系,媒体上还指不定怎么报导呢,你就不怕老爷子生气?”
粟弋觉得打从遇到墨伊这小丫头,桥琛就变得不正常了,连基本的思考都不顾了。
“媒体上敢怎么报导?哼!”就是这个态度,就是这么霸气。
“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你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可是你知道她什么心思吗?现在墨氏集团换了主子,她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的怨言?她难道不想将集团夺回来?她难道不是想借着你的势头搞事情?别告诉我这些事情你都没有想过?”粟弋觉得自己简直成了老婆子了,罗里吧嗦的。
“那很好啊!我是她的男人,被她靠是正常。冉童如果有事情解决不了却去求别人,你高兴?你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说了,她也没求过我什么。”
桥琛确实希望事事墨伊都能够依赖自己,可是事实恰恰相反,打从俩人认识,好像她从来就没有开口跟自己求过什么,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而且解决的还不错。说起来他就觉得自己这个男朋友像是摆设。
“你怎么变得这么贱兮兮的!”粟弋咬牙切齿的说着,头顶上气的都要冒白烟了。
“我就是贱,等冉童有事情的时候你别贱,到时候我才服你。”喜滋滋的语气,完全没有半点霸道总裁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