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之前靳方言帮着唐七到这盛都来,一部分是因为和唐淼之间的情谊,另一部分怕是也为了探探慕容姑娘在这动荡的时局中处在如何的情景之中吧,可起了那时,不免要绕不过他之前逼着唐淼的事情,为此,他只能对这一部分避而不谈了。
“迟钝,我迟钝么?”
唐淼一脸疑惑的看着姬若离,对于这种事情,她素来迟钝的不自知,姬若离觉得,也亏得是这她这性子,这么些年,她才能在那里巍然不动的,最后被自己拐着走了。
没有得到姬若离明确的回答,但他眼眸中的光彩已经给了唐淼答案,她对他势必肯定的答案,没有抱以任何的态度,只是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雨水,整个人似乎更加的阴郁了。
“靳大爷对慕容姑娘上心是件好事儿,可他若是卷了进来,或许,最后我失去的就不单单是”
她微微的眨了下眼睛,终究没能将那最后半句话出来,姬若离瞧着她单薄的肩头,心中顿时犯起了酸意,这个人果然是聪慧的叫人心疼啊,倒是真的情愿她无理取闹些才好。
“阿七”
他走近她,伸手想要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可她却伸手压住了自己搁在她肩头的手,拿手的,带着些微凉,她的背脊微微向后靠在他的身上,“我叫人暗中护着他了,也知会过牢的人了。”
“你,靳大爷是不是傻,他竟然想要在麟绕过我,他人还没来,就有人告诉我了,他前脚送了银钱疏通,后脚收了他银钱的官员就来找我了。”
“他只是不想你担心,毕竟如见麟的局势”
“不,靳大爷的性子才不会,他会直接与我,可这般,便是十成十站在了疯丫头那一边,他是做好了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准备。”
唐淼的话中带着十分的落寞,姬若离紧了紧按在她肩头的手,劝道:“他不是要与你作对。”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与我作对。”唐淼摇了摇头,“可他更过分,按照靳大爷黑心的性子,他上次在麟,就必然瞧出了慕容家的蹊跷,他既知道,就清楚,按我的性子,不可能装傻扮作不知情,唐家与慕容家反目只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在我和慕容枫之间选了慕容枫,左右为难之际,只能和我成为陌生人都不如的过客,他不会伤我,更不会背叛我,只是从此,同我再无交集,他再与我划清界限。”
“阿七!”
姬若离唤了她一声,却是不知该如何劝她,或许将来,她会与更多的人成为陌路知己,那些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朋友、知己,最后都成了红尘往事中美好的回忆,然后就如过客般,再无任何交集,这条路,他曾经走过,走的太过艰难,太过落寞,以至于,自己如何都不敢再去回首,因为一旦回头去看,只剩下满目疮痍。
“不要担心我,我没事,只是发发牢骚而已。”唐淼转身下了软榻,冲他笑了笑,“我一下雨心情就不好,而且,靳大爷那黑心鬼想甩了我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和钱没仇不是,我们这么多年狼狈为奸惯了,少了谁都不习惯的。”
她笑的灿烂,若然没有全然认识那个藏在她兔子皮下的那只狐狸,或许他便真的信了,因为这姑娘哪怕是伪装出来的笑容,都太干净纯粹了,叫他没有办法不去相信,又或许,他从不忍心怀疑她的任何举动和笑容。
可如今,他越是了解她,她笑容中的苦涩,他便是瞧得越是明白,他正欲什么,唐毅来喊他们,是宫里派人来传唐淼进宫。
多日来,盛都都是一派平和的模样,子自准许了唐慕告老还乡的折子后,还没有任何的动向,子和阴蓄之间的闹剧,朝臣们被瞒住了,唐家人却是清楚的很。
子如今行动了,还选在了如此阴郁的气里,唐家一家老都跟着十分的阴郁。
子谁都没找,只找了唐淼一个人进宫,晌午没到就将人喊了去,眼瞧着过了晚膳了还没有回来,叫热着心情愈加的躁郁。
也不知是怎么了,沉闷的气变得漆黑可怖,雷声不断,空中时不时闪过将屋瓦照的透凉的惊雷,每每都叫人听着心惊的很,那雨更是没完没聊下,像是要将整个盛都成都淹没在其中一样,卷起的风更有要将屋顶掀飞,将大树连根拔起的架势。
唐峰觉得,这老爷也太会添堵了一些,这下个雨,还能将饶心下的七上八下的,在上再次闪过紫色的闪电之后,他更加是安奈不住的站了起来,左腿不知怎么的,竟忍不住的抖动,“管家,管家,去瞧瞧淼淼回来没有!”
他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之后,门房的厮浑身打的湿漉漉的跑进了外院,不等管家去问,众人齐齐的冲他看去,望着众人带着焦虑的眼神,他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
“你这皇上找老七能什么?”唐远怀心焦的嘟囔道。
“是啊,是啊,什么能这么久,老七都去了多久了?”唐琴附和道。
“这气,或许是路太难走了,皇上让淼淼在宫中躲雨吧。”唐毅淡淡道。
“六弟,这话怕是只有你才会相信。”唐悦摇了摇头,“我只担心,皇上别是要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怕是要叫淼淼帮忙才是,爹爹都不掌权了,唐家军搁到淼淼手里,他能放心么,怕是要安抚了收到自己手中才是。”唐峰着看了看,底气却是没有方才那么足了,“只是这儿,委实是太过下人了些,选在今,不管是干什么,都怪是瘆饶。”
唐峰话音刚落,上又是一道惊雷,外头风声、雨声、雷声混在了一起,麟这时节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妖邪的气象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家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期间年长的大夫人和姨娘们也偶尔会两句,多少抱怨你和宽慰的话,姬若离默默坐在一边儿,只瞧着唐慕和唐铭镇定自若,尤其唐慕坐的稳如泰山,十分具有威严。
“铭儿。”唐慕忽然唤了唐铭,问道,“她走了么?”
唐铭摇了摇头,唐慕便又静默的坐着,只是他眼眸中带着些许别样的情绪,叫姬若离看着十分的在意,他隐约觉得,唐慕是知道什么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