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9章 绝境时,毅然行(2 / 2)云疆古煞之巫葬首页

落地的瞬间,身后响起了沉重的落地声以及杂乱的惊呼,段虎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报复!

这是巫祖血僵在对他进行最残忍和血腥的报复!

利用虐杀同伴的办法,在报复的同时可以让猎物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深深地绝望,以此来满足报复的心理和杀戮的欲、望。

“不......”

段虎嘶吼一声,挣扎着颤抖的身躯想要站起来,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唯一得到的只有一遍遍的摔倒......

失算。

段虎最大的失败就在于他的失算。

本以为仗着过硬的体魄和过人的耐力可以勉强支撑高强度的攻击,不曾想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失去了力量的段虎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还不如,深深的懊悔充斥着他的心头。

如果自己能再强大一点,如果力量能再多一些,如果他能再决断一些,如果......

太多太多的如果了,可时光终究如法倒流,所有的懊悔只能变成难以抹除的痛苦和悲愤。

但是,段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自己心爱的人,关心的人,凄惨的死在自己的眼前吗?

不能,永远都不能!

段虎钢牙一挫,眼中闪过了决绝的目光。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更不是悲愤的时候,因为他还有一搏之力,他还有最后的王牌。

回想此前在巫葬台顶,那时他就该动用他最后的王牌,而非一味忍让,直到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恩师。

深深吸了一口灼热的浊气,段虎抬起颤巍巍的手臂,艰难的撕开了衣服,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

看了眼胸口上的那颗虎头封印,目光中流露出了一丝缅怀和惆怅,接着段虎调整身姿,双膝盘坐在地,十指合拢后开始掐动法诀。

跟随着法诀的变换,口中艰涩的咒语缓缓吐出......

“丁甲六极,阴阳九幻,丁伐甲护,敕令符印......”

“左乾,丁卯,丁丑,丁亥,丁酉,丁未,复位旭初......”

“右坤,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归宗暮夕......”

“丁巳,甲寅,化衍周天,乾动坤移......”

神秘的法印不断在十指变换中推演而出,从小指开始,依次弯曲扣法,直到拇指扣进法印,盘结的十指呈现出了一个极为奇特的形状,似傲首欲啸的虎头,又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

至于胸口上的那颗虎头符印,此时好似一团燃烧着的烈焰,散发出了火红的光泽,看上去不再像是一副精美的刺青纹图,更像是一只鲜活传神的活物。

特别是那双精芒毕露的虎眼,目光凌厉,神态桀骜威严,颔首而望,大有一副虎啸天地,蓄势待发的磅礴气势。

段虎二目禁闭,额间汗水如注,随着破印法诀的深入,身躯抖动的幅度愈发明显,眉宇间微微的跳动,就像在经历一场可怕的痛苦。

不大工夫,当剧烈颤抖着的身躯缓缓停歇下来,周身微弱的气息猛的增强了起来,如同爆发的山洪厚积薄发。

一股肉眼难辨的气流环绕在他的身外,徐徐而起的气息竟然紊乱了周围的空气,好似一股盘旋而上的气旋,雄厚而强大。

再看胸口那颗燃烧着的虎头符印,不知何时竟然渐渐淡化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条血色的筋脉纹络,从胸口处蔓延到了全身,最后延伸到了段虎的脸上。

那张黝黑坚毅的面孔,仿若生长出了血色的虎纹,傲然威猛,透露着王者的风范,却又暗藏着狂暴的杀气。

奇怪的是,当气息快速攀登的时候,段虎魁梧的身躯竟然像漏气的皮球,逐渐消瘦下去。

短暂的片刻,刚才还充实强壮的肌肉,变得萎靡干瘦,就像饥饿的灾民,给人一种面黄肌瘦的错觉。

但是,在他消瘦的体型下,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符印的逐步解除带来了力量的不断压缩,当力量压缩到临界点的时候,势必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快速剧增的力量,地面上静躺着的威虎绝刃流光溢彩、赤芒乍现,颤抖着的刀身不断碰撞着地面,发出了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另一边,巫祖血僵的突然来袭,吓坏了正在逃走的几人,当可怕的身影从天而降,巨大的轰响裹挟着细小的石砾迎面袭来,大伙无不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巫祖血僵踩着龟裂的地面,目光冷傲的环视着被它强行分开的人们,紫色的冥瞳闪烁着贪婪的幽光。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惊悚、恐惧、绝望,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曹满拉着冷曼,惊恐的神色就像定格在了脸上一样,发凉的掌心冷汗不断溢出。

虎千斤横棒而立,身旁寒岳也把猎刀紧握在了手中,二人看似镇静,但时而颤抖的手腕无疑表达出了内心的不安和害怕。

时间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缓慢,即便离着岩浆炼河不远,炙热的气温也无法驱散每一个人心中的寒气。

在场几人谁都不敢动,就连呼吸都被压制在了最小的范围,生怕稍有不慎刺激到了嗜血成性的老怪。

嘚嘚嘚,嘚嘚嘚.......

正当大伙感到无比压抑,压抑得几欲发狂的时候,短暂的沉默在一声声细微的响动中被打破。

啥声音?

究竟是谁在节骨眼上发出了响动?

搞事也不带这么搞的!

曹满猛的一滞,吓得脸嘴发白,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了跳动。

转而恐惧化为了愤怒,他恨不得找出声音的源头,狠狠甩对方一顿大嘴巴子,奈何老怪就在身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即便是轻缓的转动一下脑袋都做不到,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那么一下。

尽管扫一眼的时间很短暂,但曹满还是看找到了声音的源头,当即脸蛋不由自主的抽动两下,心中发出了一阵咆哮。

不远处,阿亮夹着尾巴蜷缩着身体,四条驴腿抖得比寒风中的枯草也好不到哪去,蔫头耷脑的样子,再不复当初的野性和倔强,有的只是懦弱和惊恐。

害怕很正常,别说它一头驴子,试问在场的这几人中,谁不害怕?

关键在于,大伙虽然害怕,但起码还能沉住气,没有做出格的动作惊动老怪,可阿亮呢?

哆里哆嗦也就算了,问题是能把嘴里的老牙管好吗?

瞅瞅,上下两排老牙打得那叫一个欢实,嘚嘚嘚,嘚嘚嘚,音律、节奏,一样不差,如果能配点乐,准能成一首驴曲,名字叫《忐忑》。

曹满咬着槽牙点了点头,尼玛玛的臭驴驴,给曹爷玩惊险和刺激是吧?

给爷爷等着,如果这回能大难不死,爷爷保准让你跪着唱忐忑!

不忐死你,不忑趴你,爷爷跟你一个姓,从此以后不叫曹满,叫驴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