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坐在客厅有些不自在,但是,钟大娘的心中热乎乎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老大爷开口道:“老姐子,大姐,在小区住了这些日子,习惯了吧?”
钟甜妮抢先回答:“我妈差不多算习惯了。”
“习惯了就好,老姐子,您真想得到,专门来看我,与你们说说话,我很高兴,以后经常来啊!”老大爷又说。
“兄弟,我今天来,是向你道别,以后,我就没有时间来看你了啊!”钟大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为什么呢?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大爷不解地问。
“兄弟,明天,我就回农村去了,我是回去养老,这个小区,再来的时间可能就少了。”钟大娘向老大爷解释道。
“是这样啊可是,老姐子,年轻人都到城市来了,您这把年纪,一个人回去?放心吗?”老大爷问。
老大爷和善地笑着,眼神中带着迷惑。
“我女儿女婿要回农村,我回去,他们在老家,我不是一个人。”钟大娘慢慢地解释说。
“啊,是这样啊,有女儿女婿在老家,您回农村也好,那里什么都熟悉,习惯。”老大爷听了,感觉非常欣慰。
钟甜妮插话道:“我丈夫进城打了许多年工,如今年纪大了,老板不要他了,所以,他回老家种地养老,我和我妈也跟着回去。”
老大爷对钟甜妮说:“是啊,你妈妈老了,你们这一代人也老了。”
钟大娘说:“他们进城打工不行了,回农村种地、养鸡鸭,还是可以过日子。”
“对,是这个道理,”老大爷连连点头,“可惜,我儿子没有回农村种地养老的想法,要不然,我也可以回去。”
“唉,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钟大娘说,“兄弟,以后你在城市多多保重,我看你还是会在这个小区过习惯。”
“谢谢老大姐,我会保重自己,您也要多多保重啊!”老大爷语重心长地说。
“对,我们大家都要保重。”钟大娘说。
话说到这里,钟大娘看向钟甜妮:“大女,你觉得我的头发可以剪不?”
“妈,这个看您自己,剪也可以,不剪也行。”钟甜妮回答。
钟甜妮说的是实话。
距离上一次理发两个多月时间,钟大娘的头发长了一些,又不是很长。
老大爷听见钟大娘这样问话,于是说:“老姐子,既然您明天要走了,就让我再给您剪一次头发吧!”
老大爷这样提议,钟大娘便顺着他的意思,表示同意。
钟大娘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理发的那间小卧室。
老大爷跟了过去,为她再理一次头发。
钟甜妮坐在沙发上没挪位置。
钟甜妮知道,这次剪头发,只是象征性地剪一剪而已。
钟大娘看重的,就是让老大爷剪头发的那个过程。
钟甜妮在客厅独坐了十分钟左右,钟大娘理完发出来了。
等老大爷回到客厅,钟甜妮付十元钱给他,他却执意不收。
“大姐,这十元钱我就不收了,老姐子要走,我没有什么可以表示一下心意,给她理个发,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了。”老大爷说着,把钟甜妮伸过来付钱的手,挡了回去。
“收下吧,兄弟,这让我怎么好意思,收下,收下!”钟大娘见老大爷不收钱,一个劲地劝他。
老大爷根本不听劝。
他只是说:“老姐子,以后多保重,在农村过好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