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凉,小王爷醒来了吗?”
“还没有,竹伯,不过估摸着也就这一会了。”
“好,那我等一等。”
正在修炼中的程小楼耳朵动了动,提升到顶尖的听力清楚地听到了院外大管家竹伯和侍女夏凉小声的对话。
将游走在周身的纯阳灵气缓缓收拢回丹田,程小楼收功起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程小楼所在的屋子距离院门并不近,但竹伯也不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程小楼刚开门出来便被竹伯察觉到了。
连忙快步走进庭院,竹伯看向程小楼温笑道:“小楼,你醒了,我刚过来,找你有事要谈。”
竹伯的声音并不嘹亮,温厚而慈祥,但却可以跨过不短的距离,清晰在程小楼耳旁响起。
“好,那我便晚点再练枪。”程小楼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回屋去,同时还对竹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坐在椅子上,夏凉给两人沏了壶茶后,朝程小楼和竹伯各行一礼,然后便懂事的走出屋去并把门给带上了。
竹伯端起茶盏,对程小楼笑道:“小楼,我这么早来找你有三件事,第一件事想必你已经猜到了。”
“三件事?”程小楼挑起眉梢,先是沉吟着的反问了一句,然后又语气肯定的道:“另两件事我没有头绪,第一件应该跟昨天我在摘花水楼闹出的事有关吧。”
“正是。”竹伯点了点头,应道:“昨天夏亭渊不顾叶青的阻拦,跑到夏明德那里告了御状,说咱们镇鼎王府无法无天,肆意残害忠良,拥兵自重,已有造反之心。还言明这些话是小楼你当场承认的,愿与小楼你对质。哈哈哈,那夏明德闻言后,当场便给了他一巴掌,怒斥了他,并将他赶出了御书房。呵呵,这个夏亭渊所谓的聪慧,恐怕只用在了诗词歌赋上面,对于权谋利弊之事,可真是一点都不懂啊。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单纯还是愚蠢无脑。若不是他深受夏明德喜爱,换做另一位皇子,恐怕早就被发配冷藏了。”
夏皇夏明德的反应在程小楼意料之中,并不奇怪。只是程小楼没想到这个夏亭渊竟然这么蠢,竟然直接跑到他爹面前告状。也不想想,今天的事,就算他不说,皇帝便不知道吗?如果皇族真能随便拿捏镇鼎王府,又怎会让镇鼎王府如此势大?
不过,最让程小楼感兴趣的,还是竹伯看似无意中提起的另一个信息。程小楼双眼微眯,问道:“叶青曾阻拦夏亭渊?”
“是,并且是极力劝阻,但夏亭渊没听。”对于程小楼的心思细腻,竹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分析道:“这叶青平常一直表现出来冲动无脑、易怒热血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莽夫。但从此事上看来,他似乎也没有表现得那么简单,以往应该只是在隐藏自己。若他有如此心机,那小楼你就要对他要多加小心了。”
一个是镇鼎王之孙,一个是当朝太师之孙,以两家针尖对麦芒的情况来看,两人对上的可能性极大,也就是早晚的事。
人最需要提防的,不是冲你嚎叫怒吼的老虎,而是隐藏在暗处,不知何时会窜出咬你一口的毒蛇。
但程小楼心中却又另一番猜测:这叶青往常的性格恐怕不是伪装。现在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性格变化,估计是另有原因……
心有所想,程小楼却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竹伯。还有两件是什么事?”
“第二件事是何玉碧宣告江湖,辞去了琅琊玉珑宗宗主之位,消失不见了。不过咱们王府的探子已经查清了她的踪迹,正孤身朝圣京而来,应该是奔着咱们王府来的。”这件事竹伯显然不怎么看重,语气平淡,似乎只是顺便告诉程小楼一声。
程小楼眉头微蹙,略一沉吟才想起这何玉碧是何许人也,不正是仍关在王府中的何黛儿的母亲嘛。
瞧着这是要上演一出慈母万里奔袭孤身救女的大戏?
啧啧,程小楼嗤笑一声,他就喜欢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