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声分析完又追问道：“那他们看到我了吗？”

李丽娜心惊胆战地说道：“有可能看到了吧。”

“啊？”雷振声大声责怪道，“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我当时暗示您了，只是您没注意。”李丽娜小声地说道。

“暗示有个屁用了。”雷振声勃然不怒，大声斥责道，“你坏了我的大事了。”

这声音把刚到厨房忙家务的保姆吓到了。

李丽娜刚要解释，雷振声却气急败坏的甩门而去。

李丽娜还没反应过来，傻眼看着刚还跟自己打情骂俏的雷振声拂袖而去，眼泪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保姆也被弄得不知所措。

保姆看着李丽娜很伤心，便上前安慰道：“丽娜小姐，没事吧？雷先生就是这样的性格，你别太难过了。”

李丽娜轻轻地擦拭着眼泪，又假装镇定地说道：“刘阿姨，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样的总是被人吆五喝六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李丽娜又无奈地小声嘀咕着。

说完便独自黯然地往楼上走去。

3

摔门而出的雷振声开着车在路上疾速前行，他还在为李丽娜没有及时提醒自己而恼火，一气之下，他拨通了李丽茜的电话。李丽茜之前是附属医院的药商代表，跟雷振声非常熟悉，雷振声习惯了向李丽茜抱怨李丽娜的不是。在一顿痛骂李丽娜之后，又被李丽茜劝慰，雷振声的心情好些了，车速也缓下来了。

挂完电话后，雷振声努力地回忆着自己昨天到底有没有失态。只是昨天实在是喝太多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又慢慢地思忖着现在的处境：这段时间正是评选副院长的关键时期，自己作为候选人，却被人看到晚上私会情人的事情，而且还是一直对自己不满的范权山和李建平。最重要的是，到底他们是不是在自己喝醉后看到的？如果只是喝醉后看到的还好，那最多是生活作风问题。要是他们还看到了陈院长，那这件事情就很大了！给自己评选副院长下不少的绊子不说，唯恐他们会大作文章，陈院长的一世英名也将不保。

雷振声越想越生气，时不时地拍打着方向盘发泄愤怒的情绪。雷振声尽量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确定昨天李丽娜看到的确实是范权山和李建平，还有就是到底他们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些才是最重要的。想到这，雷振声又踩紧了油门，一路狂飙到了医院，他迫不及待地要找范权山确认昨晚的事情。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他看到旁边也停着范权山的车，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心思。

雷振声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刚刚8点，三五成群的医生看到雷主任进来了，也立刻站起来了，自觉有序地站成几排，准备交班。

雷振声一眼望过去便看到了范权山正在跟一位年轻的医生说着什么，范权山见雷振声来了，大家都排好队伍了，也加入了队伍当中。

雷振声平时都是站在第一排的最中间，以显示他的科主任身份。而范权山按照资历应该是站在雷震声旁边的，只是他本就不喜欢招惹雷振声，所以也不想靠近他，一直都自觉地站在第一排的最旁边。

这回雷振声自觉地走到范权山平时站的位子旁边，主动示好笑着说道：“老范，早上好啊！你来这么早啊？”

范权山倒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向都高高在上的雷振声居然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了。但范权山也没啥跟他好说的，只简单地敷衍了句：“嗯。早！”

雷振声虽然心急如焚地想尽快确认昨晚的事实，但是外表还是非常淡定的样子，他从容地笑着问道：“听说昨天你和老李也去小灶小院吃饭了？”

范权山这才明白，刚刚的那个笑脸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范权山本来也没想因为昨天的事情能怎么样，便淡淡地回道：“是啊！”

雷振声听到后心如平地一声雷，但是，面上还是极力地表现地相当淡定：“呵呵。。。怎么你和老李也喜欢去那家吃饭啊？以前都没听说过呢？”

范权山知道他其实是想说：“你们怎么就去了那里吃饭呢！”

范权山看了雷振声一眼——他现在的样子，一副做了亏心怕人知道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但他还不敢轻易显露出来，没有做声，安静地听着交班的医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