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少爷兵里有混日子三流货色,自然也有血气方刚吃苦耐劳的精英子弟,这些毛头小子虽然没什么军旅经验身手也一般,但那股拼劲也让人动容,毕竟自从大秦盛势已定后,这样本身家境好起点高,还有大毅力,付出几倍于常人努力的贵族子弟可是越来越少了。
“末将请战!”几个打了鸡血的小将挤到闫正秋旁边请命,可这次他是配合罗生演戏的,最后自然要让这批船全部通过,可万一把这些‘瓷娃娃’派上去可就要坏事了,他虽然不知道罗生身手如何,可任何一个能担任五品武官职位的人,都不是这些小少爷能对付得了的,若是受了伤这干系都得算到他头上,可偏偏他还没法如实相告。
“胡闹!沙场上军令如山,而等若再不顾军令请战,休怪我将你们统统赶回去。”三两句将这些毛头小子赶走后,闫正秋觉得是该自己出马了,与罗生好好演一场唬住那些人,至少让那些给自己添乱的小家伙们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省的他们日后再擅自行动弄出什么幺蛾子,同时也让那些走私盐铁的商人信以为真,方便罗生打入他们内部,一举将他们端掉,断了西南反贼的财路。
罗生并没有告诉闫正秋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万毒谷,铲除掉走私盐铁的商人只是次要目标,毕竟这些江湖宗门都或多或少与朝廷有些牵连,他可不敢保证闫正秋知道真相后会不会使绊子;而对闫正秋而言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除掉西南反贼完成武帝的任务,牵连出几个江湖门派又如何?要知道当年他在随漠北王东征西讨为大秦开疆扩土时,灭掉的宗门不知有多少,再填上一个从巅峰跌落至谷底的万毒谷也不多。
闫正秋披甲带盾,拿起铁枪怒吼一声跃向罗生所在的大船,“贼子,吾乃朝廷兵部郎中闫正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漠鵖虽然早就从罗生那里听过这位的来历,此时听到闫正秋的叫阵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厮在说书呢吧,怎的束手就擒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想得美,就让本座见识下你手上的本事是不是比嘴上的厉害!”漠鵖双手连动,千金线控制着‘傀儡’罗生迎面与闫正秋对撞而去,闫正秋抬起臂盾挡住罗生的斩击,右手攥住长枪如暴雨般刺向罗生,剑刃枪头碰撞间擦出大量火花,一时间二人打了个旗鼓相当齐齐向水面坠去,罗生被漠鵖一扯千金线拉到船上,而无处借力的闫正秋为了防止在空中被偷袭,一式千斤坠砸向水面,溅起的水浪甚至将几艘卫戍所士兵乘坐的小船掀飞。
“好粗糙的轻功,不过此人的硬气功十分了得,硬碰硬我可坚持不了多久。”罗生说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方才一番交手虽然他只用出五成功力所以被闫正秋的内力震伤,但恐怕后者留有的余力比他还要多,论实力自己确实不如他。
“那便不要与他死磕,你游斗牵制住他,我会出手用千金线拉扯让你借力,我还不信两个长腿的玩不死一个迟钝的傻大个!”漠鵖的傀儡操纵之术只是入门,虽然没那个本事控制罗生与闫正秋这样的沙场武将对峙,但是在一旁以丝线辅助作战还是没问题的;加上针对闫正秋不善游斗追击,轻功粗糙的劣势,二人以精妙的配合还是能短时间拖住他的。
闫正秋站在水面上眯着眼看向二人,‘这个罗生好狡猾,竟然将自己扮做是被人操纵的傀儡,若是一个不小心还真会着了道….’若是真正对敌,闫正秋早就向在后方辅助罗生的漠鵖杀去了,他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憨厚的很,但真正的沙场武将即使心思再单纯,也不会傻傻的去和罗生慢慢耗时间,‘早知道就不穿这身玄铁甲了!’
着重甲是所有武将的习惯,毕竟战场上他们面对的极有可能是数百手持强弩的敌兵,一个不注意就可能被暗处的冷箭所伤,这种情况下一套精良的重甲就是他们的第二条命;闫正秋与罗生过招时极少闪避也是仗着重护甲优势,将罗生的剑招偏斜而极少闪避,毕竟战场需要保持队型,哪能像个江湖侠客一样上蹿下跳腾挪闪避,若真的那么做不出三刻便会被弓弩手盯上,迟早被射成筛子。
不过现在反应过来显然迟了,闫正秋总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卸甲吧?何况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罗生,以己度人,他可不认为罗生会老老实实的等着自己换装备;再个让他卸甲战斗,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小子,是个好汉的话就不要上蹿下跳的像个娘们。”
漠鵖听到这话咯咯的笑弯了腰,“第一次见到和傀儡这么认真讲条件的,大秦朝廷无人了吗?竟然将这种智力不健全的傻子派来。”
“个老子的!你这不要脸的臭婆娘!”闫正秋最讨厌别人说他傻,尽管有时候他却是脑子转的慢,当下就将演戏的事抛诸脑后,提起铁枪气势如虹的杀将过来与罗生打成一团。
前者仗着护甲硬功夫优势,每一招一式都是大开大合霸道威猛,铁枪带起的罡风犹如北方腊月最冷的寒风,稍稍刮到罗生身上都是一阵刀割般的刺痛,看似破绽百出的枪法却将罗生逼得左突右闪守多攻少,偶尔打到闫正秋身上也被这个胖子看似笨重实则恰到好处的扭动,辅以精良打造的重甲,将罗生的剑刃全部偏斜开来,除了留下一些微不足道的划痕外没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