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小时后,我们休息了片刻,说是休息,其实就是趴在原地不动,肚子压在冷硬的气根上,感觉更加不好受,但没办法,管道的高度只容下一个人微微抬起头。
再次向前爬的时候,每个人都是不情愿的,我甚至都想直接死在这里算了,这份活罪我受够了!但我想到了孩子,想到了家人,我不能这么死去,不管前面有多少米,我还是要爬到尽头才罢手。
说是这样说,但身体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最先罢工的是肚子,疼的直抽抽,好像有把钩子在钩我的肠子,钩子还是烧红的。
其他人的情况更严重,比如迪亚娜,她的左臂已经完全不能用力,使得右臂不得不付出双倍的力量,这导致右臂肿痛的厉害,我们有心帮她,怎奈空间太小,无法并排爬行两个人。
孟羽让她抓着自己的脚,尝试我在后面推,她在前面拉的方式移动迪亚娜,可以行不通,这里的地面太粗糙,我们拉不动,就算偶尔拉动了半年,迪亚娜的胸部和膝关节也会被气根磨得生疼。
“太受罪了,这也!”孟羽几乎带着口腔说话。
“再顶一阵子,我想快到出口了!”表哥有气无力的说。
“牧歌……,迪亚娜好像爬不动了。”我冲前方说道。
“我……我还行……我会跟上的!”她这样说着,脚下也快了一些,很不到半分钟,速度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表哥和孟羽快速向前爬行,比我和迪亚娜的速度快了两倍,所以五分钟后,我们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们了。
“你要不行的话,停下休息休息吧!”我对迪亚娜说道。
只见她的双脚抖的厉害,这是失温症的表现,不过也可能是劳累过度,肌肉不受控制的表现,她没有回话,只是麻木的向前爬,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表哥他们了,前面还点起来火把。
“等了多久?”隔着迪亚娜,我问表哥。
“二十来分钟吧,差不多。”表哥说道:“这里有岔路了。”
表哥和孟羽半坐着,透过两人之间的空隙,我看到了两个黑洞洞的洞口,一大一小两条岔路横在我们面前。
“不知道走哪条路能出去。”孟羽闭着眼睛,头歪向一边。
“法子我倒有一个,来,给我让点地儿!”我们帮迪亚娜坐好,我侧身通过管道,这里的管道差不多能并排挤下两个人,我来到岔路口,把唯一有点知觉的左手小指放在嘴里打湿口水,再将小指竖起,晾在两个洞口前,发现小洞口有风,而大洞口无风。
“小洞有出口的可能性大些。”我说道。
“能不能再确定一点,咱们可经不起一点闪失啊。”表哥说。
我点点头,抄起表哥的刀在洞口的洞壁上用力拍打,发现小洞回声小,大洞回声大,我心里便有底了。
“小洞一定有出口,走小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