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和李娇姐这是准备赖账?”几乎是在他们转身的瞬间,清浅的声音随着响起,成功地止住了他们的步伐,也让在场所有饶目光都移了过去,甚至有人自发地挡住了去路。
赌品两字,在于输赢无悔,最耻输后赖账。
恰好站在这里的人都是赌徒,一时,一道道鄙夷不善的目光犹如利刃般射在他们身上,让陆少和李娇一时难受至极,从来,都是他们这样看着别人,第一次,他们尝试到了被这种目光包裹的难堪。
万勇军夫妻更是脸色苍白,冷汗淋漓,那些目光同样落在他们身上,只要他们敢离开一步,此后迎来的必然是整个珠宝行业的排挤,毕竟没有人会跟不讲信义的商人做生意,纵然他是云省珠宝大亨,纵然这场赌局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干系。
“咄咄逼人,对你没有好处,退一步,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直高高在上的陆少出这句话已经有了服软的意思,但语调依旧习惯性带着着命令威胁的口吻,周身瞬间散发的气势将大多数人都给震住,那种感觉就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咽喉,让人窒息而惊恐。
顾钰锦却似一点也不受影响,慢悠悠地上前一步,眉梢轻挑:“愿赌服输,经地义,何来咄咄逼人之。”
“赌?呵,我们有过跟你赌吗?证据呢?”摊了摊手,近乎无赖的做法,陆少冷笑着扫了所有人一眼,目光所到之处,竟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目光,不敢于之对视,这其中不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掌权者,论上位者的气势并不弱于陆少,但就是被他气势所压。
没人站出来公证,就连主办方也龟缩起来,陆少目露得意,却在下一秒被狠狠撕碎了这种自傲。
李娇娇纵的声音在寂静中诡异地响了起来,却并非在场的她发出来的,而是从顾钰锦掏出来的手机上发出来的,正是之前两人定下赌约时的录音。
“你……”
按掉音键,顾钰锦笑靥如花地扬了扬手中的手机,透着恶劣的意味:“实在信不过陆少和李娇姐,本是有备无患,没想到派上用场。”音落,音调陡然凌厉,夹杂着凛然威势:“愿赌服输,亦或是我把这段录音公布下,让你们的家长带钱来赎人?”
像是被掐住了命脉,陆少和李娇的脸色如调色盘般急骤变化,最终两人看了所有人一眼,眼中挣扎纠结了一翻,结果自然是喜闻乐见。
平白得到4个亿,不仅这次公盘上的花费有人买单,而且暂时缓解了盛锦集团资金短缺的问题,终是可以放开手脚,大肆发展。
相比顾钰锦这边喜形于色,陆少这边简直跟死六妈似的,看着那块用4个亿赌来的四色翡真真恨不得一掌拍碎,然而当他的手接触到那块四色翡的时候,一抹怪异快速掠过他的眼底,接着竟溢出丝丝喜意,直接将那块四色翡抱在怀中,像抱着稀世珍宝。
“嗯?”转眸,看着急匆匆离开的陆少几人,顾钰锦眉宇徒现一抹疑惑和凝重。
刚才的一瞬间,她竟从陆少的身上感到真气的波动,不,并非单纯的波动,而是跟那块四色翡之间的气息流动。
招了招手,顾钰锦低声朝刚吩咐的几句,微仰起头,头顶明媚的阳光却不知何时被乌云遮去了光芒,有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
公盘上满载而归,有了4亿资金的注入,再加上块块珍宝的原石,刚成立的盛锦集团将以不可思议之姿腾飞发展,待那些商界大佬反应过来之时,盛锦集团已然成为庞然大物,高高凌驾于世界之巅。
此乃后话。
顾钰锦此次前来云省,除了参加公盘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便是为玉瀚轩请到那位传中的雕刻宗师柳青蔚。
这位柳大师在玉石界声名远扬,连港台那边的珠宝品牌公司都曾三顾茅庐前来请人,然至今为止,无论是以礼相待,还是以权相逼,以武相逼,都无人能请得动,这让柳青蔚之名被传得神乎其神。
种种事迹听在顾钰锦的耳朵里,让她越发地好奇,这到底是哪位神人,在现代这个时代,在各方势力的角逐下,竟依旧能安然地当他的隐士。
不过,他是真的视名利如浮云,甘当隐士呢?还是稳坐钓鱼台,准备钓个周武王?
看着眼前犹如古代隐士居所的院落,顾钰锦目露深思之色。
柳青蔚的住所并非是在深山老林,而是在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条巷子里,占地面积颇广的一座院子,大有一种大隐隐于世之福
“锦,真不用我陪你进去?不然,带上刚子他们也好。”跟在身边的傅正浩蹙着眉头,不禁又问了一句,传闻这位柳青蔚带有几分邪性,或者是他住的地方很邪,他不想见的人,只要你敢硬闯,最后的结果便是坚着进去,横着出来,从无例外,而横着出来的人必是带着惊恐的表情,之后便不敢再踏足柳宅半步。
“不用。”摆了摆手,将傅正浩和刚子几人留在门口,顾钰锦举步踏进这座院门大开的宅子。
她前脚刚踏进去,后面的院门砰地一声便自动关上。
日暮西斜,顾钰锦已经进去大半了,眼前的院门依旧紧闭,傅正浩和刚子已经快要把门前的石板路给踩塌了,焦躁不安的情绪让他们一刻也停不下来,要不是顾钰锦早有吩咐,他们早就直接冲进去,管他什么雕刻宗师。
就在他们焦躁的情绪到达,正要不管不关冲进去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锦。”
“老大。”
当纤细的倩影出现在门后,傅正浩和刚子重重松了口气,急忙迎了过去,待见顾钰锦完好无缺后,才注意到跟在她身边稍落后半步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