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走了过去:“来这里做什么?”
凤谜眼神幽幽:“老狐狸,我竟然不知道这里的荒火,会流经各处的山脉,最后到达流焰洞”
“流焰洞?!”
凤谜点头:“你也没有想到吧?”
胡良莫名道:“流焰洞设有禁止,我又进不去,哪里知道里面有这么一条火焰河?”
凤谜蔑视着他:“狗就是狗,没有狐狸聪慧,守了十几万年,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啧啧,可怜啊!”
胡良几乎气急跳脚:“我是狼!不是狐狸也不是狗!”
“这是我的疏忽,最早的时候,我只觉得诛神山天时地利人和,内有十恶狱,外有荒火,简直就是天然的防御屏障啊!”
胡良不信:“即是如此险地,那神族又是如何攻进来的?”
兽族之前的那次大战就不必说了,妖皇最早的防御结界,并不防自己人,所以,兽族想要进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凤谜拿眼角瞥了胡良一眼:“你当真是有狐狸的血统吗?”
胡良感觉遇到这个老妖怪之后,自己的脾气貌似越来越有向珠珠发展的趋势。
“很明显,这一次的神妖大战,是覃离与凤离之间单方面的战争,覃离自以为掌握了一切先机,却不料,从头到尾,他都在凤离的算计之中。所以一开始,覃离就注定了惨败的结局。”
“凤离将覃离的军队全数歼灭,天帝不会坐视不管的。”
胡良皱眉,他总觉得还有一场更大的战役,在等着妖族,还是合并后的妖族。
凤谜笑道:“那你就错了。”
胡良:“什么意思?”
“你以为凤离的小聪明能逃过天帝的法眼?”
胡良大惊:“他一早就知道凤离的计谋?!那他为何不警告覃离,还眼睁睁地看着他中计陨落?!”
荒火之地的大火常年燃烧,它周边的山体长长会因为高温脆化而崩塌。
噼里啪啦地斑驳声中,凤谜突然问了他一个并不相关的话题:“你知道吗?十几万年之前,荒火之地比这还要大,甚至能环绕诛神山半周。”
这也是诛神山的天险。
胡良:“你不怕吗?万一荒火之地再扩展下去,那整个翼族就危险了!”
凤谜的表情从容而淡定,胡良一下子就确认了,她不怕,不是不怕,而是笃定荒火不会蔓延。
“为什么?”
凤谜指着远处的荒火的分支说:“你看到那条分支了吗?”
胡良点头。
“那就是原因。荒火会分支断流也不会再扩展。这就是天道,胡良,你懂了吗?”
胡良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是神识中还是有一部分明明暗暗,仿佛云山雾罩着,不甚明了。
“天道制衡,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所以荒火为了延续下去,不得不自断臂膀,分支断流。”
胡良脑海中灵机一现:“所以!!所以妖族的陨灭,是你故意为之?!”
所以他在仇视凤离,仇视月奈时,凤离才会说,他究竟对凤谜了解多少?
凤谜娇俏一笑:“我那个时候虽然有所顿悟,但是还做不到壮士断腕,直到我被月奈打下天堑。所有人都不认为我会陨灭。”
胡良当时听闻妖皇陨灭的消息时,起初还以为是哪里来的谣传,可直到后来,他派回探子,每一次带回的讯息,都是同样的。
他才震惊的相信了,他的旧主,也曾是天地间唯一的霸主妖皇,真的陨灭了。
凤谜:“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会偷袭我,更没有算到,天劫,会在那个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胡良:“天劫?!”
“天劫、重伤、难产”
胡良再次震惊:“等等!等等!什么难产?!”
凤谜鄙视他说:“你以为老娘是你这条万年老光棍吗?我生孩子有那么让你接受不了?!”
胡良慌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
凤谜神色稍霁,胡良却又道:“是谁的孩子?”
他本来以为这句话问出,凤谜会生气,可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言难尽的看着远方的流焰不语。
胡良叹了一声:“好吧!那我可以问问孩子在哪儿吗?”
凤谜回头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个傻子一样。
胡良不由后背一寒:“怎、怎么个意思?”
“孩子是你抱走的,你问谁呢?”
他抱走的?!
胡良瞬间就急出了一脑袋大汗,十几万年前的事,他虽然有些都记得不太清楚,甚至连有些好友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可他却很是确定,妖皇曾经给与过他很多东西,从兵器到法宝应有尽有,却唯独没、有、孩、子!!
凤谜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我方才不是还让你去把它带回来吗?珠珠呢?!”
珠珠?方才?它?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好吧!凤谜无奈地解释道:“你总记得,在妖神大战时,我有一次受了重伤,然后紧接着就交给了你一个盒子吧?”
胡良点头:“嗯,这个还记得。”
“那个里面就是珠珠。”
胡良带走了珠珠,也带走了她的一半修为,她以为凭自己剩下的修为足够应付接下来的大战。
可天道制衡,大战时,天劫与他的背叛,顿时就让她知晓了很多的天机。
胡良已经记不得自己在遇到这个老妖怪时,震惊过多少次了!
“所、所以,珠珠并不是什么法宝,而是是”
胡良纠结半晌,始终是说不出孩子两个字,那颗圆滚滚的大珠子,怎么能是一个孩子?
亦或者说是老妖怪的孩子,也自然不会是寻常人?
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凤离对珠珠奇怪的态度,那不像是在对待一个法宝应有的态度,倒像是在伺候一个婴孩儿般。
婴孩。
原来疯魔的不是凤离,而是他吗?
那凤离又是怎么知道珠珠是有生命的?是孩子跟他有什么关联,还是他比较敏锐,早就察觉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