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姒闻言默了两瞬,她忘记了盛京女子轻易不出门的传统。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说真话,“我与文裳出门的时候顺手买的。”
她先头说了假话,后面要说些真话调剂一下,话半真半假才更容易让人信服。
对上齐汶筱惊讶的眼神,虞姒添了一句,“越州小娘子们是能出门的,当心别被拐子拐走便好。”
“啊?啊……”齐汶筱发出两个单音节字,显然是被虞姒的话震住了。
虞姒解释了一句,不想与她多谈越州,眼睛瞄到了桌上放的帖子,转头向她问起了盛京的事。
齐汶筱被问到了自己知晓的事,没了刚才呆住了的模样。
虞姒挑起了话头,却不怎么说话了,“恩”“啊”“哪”地对付过去。
光齐汶筱一个人把该交代的话交代完,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讲了。
讲完一段话,齐汶筱在椅子上沉默地做了片刻,再次开口说道,“话就这些,你放宽心,花宴那天有我,我同你一道去,你跟着我做就好。”
“恩。”虞姒点头。
新来的妹妹乖乖地,什么都好,就是害羞了点。
没话说了的齐汶筱走了,虞姒站在门边送她。
“你为什么不说糖是我熬的,在盛京应该是能做的。”文裳冷不丁开口,把虞姒吓了一跳。
“你吓死我了。”虞姒走回屋,“你不是不想做吗?”
“人家开口了,做些又不碍事,你拿糖去做人情,与人家多相处,了解了解盛京的风俗民情,别又是在无意间犯了错。”
“久而不闻其臭”这句话不是没道理的,徐家查到了齐家人的人口品性,却没发现盛京和越州大相径庭的不同,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总会忽略融进了日常生活的风俗。
虞姒与齐汶筱这个土生土长的盛京人多聊聊,大概是会聊出许多盛京风俗的禁忌。
听了文裳的话,虞姒像是没放在心上,“是吗?没想到,算了,少吃点糖,牙里要生虫的,我这是在为她好。”
虞姒在拿文裳先前说过的话堵文裳的嘴,脸上刻满了“理直气壮”四个大字。
“我看你是要把糖分给别人,心疼,不如一开始就没有。”文裳被她气笑了。
“对啊,对啊,被你猜到了呢。”虞姒语气欢快地说道。
熬糖是要控制火候的,糖浆溅出来落到手上,不必蜡油滴在手上来得轻,一不注意手上就落下一个小坑了。
文裳做的糖,她都没舍得吃几颗,一路带到盛京,一下全没了。
凭什么你想吃就能有?我想吃就让我忍着?
还送去给别人吃,我都舍不得吃……
虞姒揪掉了一盆花上的一片绿叶,叶子扯动一整株花,藏在花瓣里的小虫子纷纷跑出来,犹如虞姒心底的恶念。
“我是个没良心的坏姑娘呢。”
虞姒悄悄地对自己说。